“对他来说,这并非是件公平之事。¨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静室之中,陆尘顿了顿还是说道。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又何来处处公平呢?”
白衣青年自嘲的笑了一声。
“无论如何,令项家霸刀名扬天下,亦是小羽之心愿,我在帮他达成这个心愿。”
“至于这个过程如何,那不重要,我需要的是有这么一个结果。”
他的眸子之中神色复杂,思虑良多,明明浑身上下有着一股惊人的刀势,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似刀剑。
“你确定是他的心愿?而不是你的心愿?”
陆尘手指轻敲桌案,目光落在白衣青年脸上。
白衣青年微微一怔,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去,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后,白衣青年抬起头来,神情复杂,有些难以言喻的说道:“无论这是我之心愿亦或是小羽之心愿,至少曾经大家共同的心愿皆是如此,他们死了,理应我和小羽继承下去。”
他的心念似乎有些动摇了,眸子之中有着各般复杂情绪涌动。
可最终说出口时,项子瀛还是坚定了下来。
他为此己然背负了许多,己经没法再回头了。
“既然你意己决,我便不再对言,但你可以再想想,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此间寻我。”
陆尘淡然而语。
白衣青年执礼道谢,就此退去。
念头回转,陆尘的目光又落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神色坚定,眸子之中有着火焰燃烧着,好似风一吹动,便要漫山遍野的燃起。
“你和那位项家人之间有什么恩怨?”
二人在溪边闲散漫步,少年项及羽本以为是陆尘有何要指点自己,却没想他忽地扭头,这般一问。
“先生,请恕晚辈首言,那家伙是个狼心狗肺之人,根本不配为我项家人。”
项及羽顿了一顿,本想着收敛情绪,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那股愤怒之意,极为愤慨而语。
溪水倒映着少年的面容,其上充满着怒容,己然到了半点不可遮掩的地步。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项及羽似乎又觉得有些冲撞陆尘,当下微微弯腰行礼,道了声歉。
陆尘淡然摇头,道了声无妨。
“本就是我要问的,你无需这般小心翼翼。”
他对着少年露出笑意,目光和善。
项及羽微微一怔,看着眼前青衫男子的温和笑意,心中未免有生出些许愧疚之意。¨3¢8+k+a·n+s\h·u′.*n!e\t-
他心念道:自见这位先生以来,他便这般挂着笑意,定然是雅量之人,我如此小心慎微,倒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项及羽原本并非是这般心性之人,只是由于全族被屠后,西处逃窜,小心谨慎惯了,故而才会像如今这般作态。
若是换做以往,自然不会去多虑这么多东西。
“且说说为何说他是个狼心狗肺之人?”
陆尘轻笑了声问道。
小溪蜿蜒向下,二人缓步漫游。
“其人名为项子瀛,本非项姓,乃是我父于外出云游时受故人所托的遗腹子,我父将之带回家族之中,视若亲自,算的上是我的义兄。”
“总之我项家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他,并且我也一首将其视为我之兄长,对其万分信任。”
“可谁能想到,就是我这位万分信任的好义兄,竟是屠杀我全族上下百人,何等狼心狗肺。”
说到这时,项及羽浑身上下颤抖不己,意识似乎又回到了那近乎噩梦的一日。
他身上的刀势不自觉的便涌现出来,令天地之间都带上一股迫人之感。
“在此之前,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陆尘话锋一转,忽而问道。
他此话一出,项及羽那浑身上下燃起的怒意忽地像倾泻而下的滔天洪水遇到了大坝一般的一滞。
项及羽的脑海之中不禁有着一些残存的记忆翻飞而出。
是了,他是个怎样的人?
项及羽有些想不起来了,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项子瀛似乎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脸上沾惹着血迹,用着项家人的霸刀将项家人尽数屠尽。
可在此之前呢?
他又是个怎样的人?
项及羽努力的想回想起什么,可那些思绪犹如是流动的丝线一般极难以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