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所探查皆属实。
若你和她……赵靖,你知道我不是半途而废之人,我想要的,从来势在必得。”
“陈斯!”赵靖浑身颤抖,被好友算计背叛的愤怒耻辱如火山喷发,席卷漫天的凄怆痛楚,一股脑朝他奔涌而来,将他湮没其中。
挥向陈斯的拳头滞在脸颏,手背青筋暴起,关节泛白,终是不忍,破空砸向后面的长椅,
“你怎能如此?你怎能如此!你明知我厌恶白敏母子,却还是为你那可笑的私心用他们对付我!陈斯,你有没有心?相识多年,你可有当我是朋友?若当我是朋友,又怎能算计我?”
“就因为一个女人,你竟将我们多年感情置之不顾!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女朋友!陈斯,陈大公子!陈总!既然自诩清高,为何不清心寡欲到底?”
“若是那白敏母子拿得股份,陈斯,你要我在赵氏如何处之?你做这些,可曾想过后果?一招不慎,你又置我于何地?”
对着赵靖的怒吼,陈斯垂眸任由他发泄。
是他有错在先,可他不后悔,相较于想要却得不到的抓心挠肝,他更倾向于主动出击牢牢握在掌心。
诚然他催化了赵靖与陆嘉嘉关系变化的走向,顺水推舟促成赵氏与EG的联姻,可即便他什么也不做,赵靖与陆嘉嘉仍旧无法长久。
他们不合适。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陈斯,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许久,赵靖平复心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于一个解释,他只是心有不甘,不甘心自己的事业与感情被陈斯玩弄于股掌。
“是我对不住你,”陈斯深深叹气,缓缓道,“我又怎会不知你不喜白敏母子,他们无非是助你成为赵氏最大股东的手段罢了。赵靖,你扪心自问,走到这个位置,不是你想要的吗?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将你想要的送到你手上。”
听罢这话,赵靖咬牙:“陈斯,你这是要我谢你吗?”
目光不经意被陈斯衬衣领子遮住的脖子上半枚暗红色咬痕吸引住,牙印整齐,痕迹暧昧。
赵靖呼吸一窒,瞳孔倏地紧缩,紧紧盯着那抹旖旎颜色,眼里似要淬出烈火,将那暗红色烧光殆尽,心脏重重坠地,西分五裂再也拼凑不回。
他并非什么也不懂,他当然知道陈斯脖子上是什么,也明白这代表什么,莫大的悲哀袭击心头,他猛地抓住陈斯胸口的衣领冷笑:
“你做的这一切,陆嘉嘉知道吗?她知道你是如何设计挑拨我与她的关系吗?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吗?陈斯,你敢不敢告诉她?看看她知道后还会不会选你!你可知,她最厌恶被人欺瞒,你看,你还是没有我了解她。”
“你说我与她不合适,你就合适吗?我们俩又相差多少呢?”
“陈斯,不是事事你都能够得偿所愿的。”
赵靖离开后,陈斯独自静坐了好长一会儿才起身。
篮球场入口又进来一群学生,陈斯看着他们推搡玩闹,就如同当年的他与赵靖。
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只是,他们回不去了。在他决定对陆嘉嘉出手的那一刻,他与赵靖之间,注定做不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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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陈斯专门去陆嘉嘉夸赞过的一家餐厅打包食物。
他出门时,床上的女孩还在熟睡,窗外的日光被窗帘遮住,室内昏暗静谧,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萦绕于耳。
昨晚是他失控,连累她只能白日里补眠,算了算时间,也快醒了。
果然一开门,便见她盈盈朝自己看来,脸上春色未褪。
“你去哪里了?”陆嘉嘉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昨晚纵情太过,伤了嗓子。
瞥见陈斯手里的食盒,才恍觉腹饿,缓步向他过去:“你去打包餐食了吗?”
想要接过他手中食物,伸出的手却被他牵住:“出门见了个人,想着你也该醒了,便去买些吃的垫垫肚子,晚一点我们再回浅水湾。”
陈斯拆开包装,将食物倒在家中餐盘,放进微波炉热过,又拿出两副碗筷,一一摆好。
用过餐后,陈斯把陆嘉嘉摁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则把刚刚用过的碗筷洗好。
陆嘉嘉看着陈斯收拾干净厨房,转身回了主卧,她侧身趴卧在沙发靠背朝主卧门口看,只看到陈斯抖落被子的背影。
他在换床单,早晨结束时,床上己不能看。
而后,视线又随着陈斯的身影飘至阳台,他把换下的床单放进洗衣机,西斜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映着金光,陆嘉嘉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真是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