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不满与怒火被抚慰,陈斯深深叹了口气:
“刚刚在想什么?车来了都没看到。”
“在想……”陆嘉嘉顿了顿,复又笑道:“在想今晚我们吃牛排和意面吧,我想吃你煎的牛排了。”
她想,陈斯绝对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赵靖的名字,哪怕她刚刚神游所思无关情爱。
与赵靖猝然相遇带来的震惊疑虑、酸涩不安终是被这场小小意外暂时打断。
他们在超市选好食材,又一起牵着手回去,谁也没提起赵靖。
仿佛这场意外相见对他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一切如常。
然而夜晚降临,蝴蝶振翅引发的海啸才刚刚开始。
陆嘉嘉没见过这样的陈斯,疯狂,似魔,在她挣扎着逃离时,又被滚烫双手抓着脚踝强行拖回身下。
眼泪成了助兴剂,她越是哭泣,他眼中的兴奋就越浓,腰腹动作愈发狠戾。
“你爱我吗?陆嘉嘉?爱不爱我?告诉我你爱我……”
她不明白,陈斯眼底为何有这么大的执念,胶着她重复确认答案,哪怕她己被颠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只能爱我,只能是我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同他说什么,却破碎在他的动作里。
“陆嘉嘉,爱我吧,全心全意地爱我。”
东方露白,天色渐亮。
极致的快乐过后,只剩满身酸软无力。
陆嘉嘉连抬手的气力也没了,如一具破布娃娃般趴在床上,暧昧遍布全身。
地上到处是包装袋,昨天在超市买的两盒安全套己经用掉一盒。
陆嘉嘉昨晚细细数过,一盒六个,正好够陈斯用。她想,若是再买,就买那种一盒一个装的,每次只买一盒,或者把多余的藏起来。
陈斯从客厅进来时,手上多了杯温水。身上仅仅穿条底裤,上半身精壮有型,走近了便能发现上面道道抓痕,深浅不一,脖子上更是留下一道咬痕。
陆嘉嘉余光扫到走进来的男人,撇过脸,并不想看他。
陈斯没理会这无声的反抗,将人从床上捞起来靠自己身上,就着这姿势给她喂水喝。
温水见底,显然不够怀中之人喝。
她是渴坏了,出了这么多汗,其他地方也水淋淋泪汪汪的,缺水是必然的。
“还喝吗?”陈斯柔声问,恢复以往的温润体贴,仿佛昨晚那个强硬凶悍之人不是他似的。
陆嘉嘉点头,又喝了一杯温水才缓解口干。
身上黏糊糊的,陈斯抱她进浴室清洗,主卧的床是不能睡了,床单枕套都得重新换过才行。
待清洗完毕,俩人躺在次卧的小床上。
陈斯从背后拥着陆嘉嘉,胸背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他们身上盖着同一张被子,用同一种沐浴露,身上是同样的味道。
他们相互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他们属于彼此,他们因为对方而登顶欢愉。
陈斯在怀中人头顶轻轻留下一吻:
“睡吧。”
昨晚肯定累坏了,他不是没听到她的求饶,也并非没看到她的困倦,只是内心的焦躁不安与患得患失促使他不停向她索取,企图通过这种方式确定她是属于他的。
他知道自己卑劣不堪,得了人就想谋心,谋到心又得寸进尺地想将过往记忆也一并霸占,连他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
他能感觉到,陆嘉嘉是爱他的,可这份爱是否多于她对赵靖的感情,他突然不确定了。
看到赵靖时她想要抽回的手,失神的表情,骤然停顿的话语,这些都让他怀疑,令他不安,既生气又无奈。
罢了,他们现在己是名正言顺,很快便会结婚,生子,百年之后,他们的名字会刻在同一块墓碑,又何必在乎前人的存在呢。
哪怕她对赵靖心存余情,他也不可能放手,余生漫漫,他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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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嘉醒来时,有种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恍惚感,初醒的朦胧,昏暗的房间,泛酸的身体,每一样都加大了当下的迷朦。
首到意识归位,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何事。
下身的不适感还没消,腿根酸胀,全身各处关节好似被打断又重新接上一般不听使唤,陆嘉嘉忍不住在心里对陈斯低骂几句。
她知道陈斯的异常是为哪般,原本顾虑着他的感受,不想主动提起赵靖,却不料在他心里成了她对赵靖旧情难忘的表现。
这拈酸吃醋来得猝不及防,陆嘉嘉心里真是又气又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