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合法途径会留下痕迹,他们需要以黑丨户的身份离开法国,走海路绕过土耳其,抵达瓦夏后再联络地头蛇,依靠他的保荐来进入中东战火区。/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到那时,他们的身份已经从难民变成自由雇佣兵。
“好好休息,明天之后的路途会很长。”
兰波嘱咐了魏尔伦一句,便将帆布袋收进柜子里,又从厨房拿出一把剪刀,另一只手拎着垃圾桶,到沙发前坐下。
魏尔伦刚准备回卧室睡觉,却见到兰波动手拢起颈侧的一把黑发,显然打算动手剪短。
那片柔软而漆黑的丝绸被压在剪刀交错的利刃间,即将在一声轻而快的闷响后,彻底裂成再也拼不回去的两截。
他的脚步顿时黏在了原地,连同视线也牢牢钉在兰波身上,完全挪不开半分。
张了张口,魏尔伦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这句话问出来——对方决定要做的事情,总是说一不二的。\s.h′u?q·u?n′d_n¢s..^c,o·m-
但他停在原地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兰波正要剪头发的动作一顿,脑袋朝魏尔伦的方向微偏。
“怎么了?”
魏尔伦迟疑了会,还是先向他确认。
“要剪掉吗?”
兰波无所谓“嗯”一声,“伪装需要。”
正好最近头发留得有些长,可以顺便剪短些,也方便行动。
“………”
魏尔伦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抿紧嘴——就像在尝试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直到兰波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才慢吞吞吐字道。
“不剪……可以吗。”
“……”兰波微微蹙起眉,“没有理由?”
魏尔伦摇头。
“会感到可惜?”
兰波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次,魏尔伦迟疑着点头。
“…嗯。”
他同样不知晓缘由,只是一种未知的情绪在推动着他的心跳,让它产生被揪紧的错觉,试图做点什么来安抚那份突如其来的躁动与不安。/精*武\小,税-徃+ ~首?发-
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定定与魏尔伦对视了会,压在那绺黑发上的剪刀被移开,松手,放任它重新落回锁骨处。
“好吧。”
兰波起身,将剪刀放在茶几上。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连声音也仍旧是不急不缓的平淡——那些被说出口的单词连成长句,却令魏尔伦的眸底逐渐亮起来。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就留着吧。”
第17章
虽然魏尔伦没有对此明确回应些什么,但那天晚上直到入睡,兰波都没有听见隔壁卧室里响起那段熟悉的旋律。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
既然答应他不再剪头发,兰波便随意扎了个偏低的马尾,故意扯得乱糟糟的,胡乱搭在肩头一侧。
有几绺扎不起来的黑发搭在额前,被他用手指随意捋至耳后。
察觉到魏尔伦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兰波便也抬眼回看过去。
魏尔伦刚被他救出来时的头发不算短,如今倒也没有长到妨碍视线的程度,依然是明亮到不见一丝暇秽的浅金色,在太阳下会折射出一层柔和的浅淡光晕。
“太显眼了。”
兰波看了一会儿,示意对方把帽子戴上。
魏尔伦不明所以,但已然照做。
那件旧外套附带的宽大兜帽被盖在脑袋上,也挡住了一大片金色,仅剩下几绺漏网之鱼,落在正微微眨动的浅鸢色眼眸旁。
似乎有点紧张。
比起兰波在他刚苏醒时见到的那双眼瞳——空茫、无机质、淡漠如某种非人机械——而言,此刻的魏尔伦已经被逐渐染上颜色,与这世界开始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至于颜色是仅由谁涂抹上,世界的联系又仅与谁有关……
兰波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他们先坐最便宜的大巴车到罗卡地区与阿尔登地区的边界,又沿着偏僻的泥泞小道徒步走过一片焦枯的丛林,到达附近的避难聚居区。
再往边境延伸二十公里左右就是军队驻扎的地方,据逃过来的平民说那里无论白天黑夜都经常能听见连成片的枪声与不断炸响的炮鸣,早已没人敢靠近半步。
而在这片政府无暇顾及的避难区里,兰波带着魏尔伦穿行过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