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仵作才刚沐浴收拾好,又有尸首来了。*k^e/n′y¨u`e*d\u/.′c`o!m?
命苦,但谁让他干这份活计呢?
衙差几乎是把尸首抬到就着急忙慌跑了,前头己经忙到人仰马翻,晓得验所这会儿不缺人记录,验所里无论是要验尸还是招魂都随意,没人来打扰他们。
吴振邦的脑袋上包了纱布,耳朵处的纱布染着鲜红。仵作将纱布小心拆下来,蹲下来仔细看伤处。
抢着要负责记录的孟祈言跟着蹲在他边上,拿着毛笔和册子同仵作探讨伤口,“看起来伤口包扎的不错,会不会是用药出岔子导致人死了?”
仵作没搭腔,只是小心翼翼从吴振邦伤处刮下来一层血污和药膏到油纸上。
“用药暂时没发现问题。”仵作凑在油纸前细细闻着,想从中分辨出膏药中的成分来。
长庚在一旁端着木盘,等着随时能让仵作摆东西,“药渣和膏药都带回来的了,要不要我去取?”
没等仵作搭腔,余三思己经将药渣和膏药递过来。
“药渣没问题。”仵作拨弄了一下药渣,扭头看膏药时没说话,大家都明白,制成膏药后里头的药材并不好分辨,只能另外找大夫看看膏药。/r,i?z.h?a¨o¨w+e-n?x?u.e\.¢c~o+m-
仵作没急着将尸首开膛破肚,而是先从头到脚观察一番,孟祈言像个跟屁虫一般,仵作蹲,他蹲,仵作起,他起,仵作观察他观察,仵作说话他记录。
看起来,还挺好笑。
旁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孟屿白这会儿在憋笑,他没进去验所,对开膛破肚什么的实在没兴趣看,站得远远的院子里观望。
余三思只在里头待了会儿就走出来,站在院子里。
“如何?可有怨气?”孟屿白对这方面更感兴趣。
若是旁人问,余三思不会说太详细,说了也不一定明白和相信。而对上孟屿白,她没想藏私,“有,只要不是寿终正寝的人都会有怨气,哪怕是寿终正寝也会有放不下的执念。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大部分都会在五更鸡鸣时消散,再不济头七。”
孟屿白明白了,“只要人死了都会有怨气,只不过是怨气轻重,轻会自行消散不必理会,死于非命的怨气会重些,执念重也会影响入轮回。”
“孟二少所言甚是。”余三思点点头。
“没白来,跟着余姑娘让我受益匪浅。”孟屿白双眸毫不掩饰钦佩。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孟二少,可否同我讲讲……”余三思看了眼在屋内认真记录的孟祈言,压低嗓音问道:“方才听你说起孟三少曾因关景山出过事?”
“你……”孟屿白目光幽深望着孟祈言,想到自己曾经为两人算过的卦象,红鸾星动。
两人一个见怨消孽,一个伸冤查案,本该是绝配。
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三儿有婚约,没缘分的红鸾星动,是劫不是幸。
那有婚约的未婚妻也不知道死哪儿了,何时会找上门来,如此蹉跎三儿的年岁和姻缘……
一想到自家小弟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这辈子都不知情是何物……
惨!
亲兄弟,不能看他这样惨,那就帮他们两人一把,红鸾星动是个桃花劫也好,让他吃吃情爱之苦……
等时过境迁,可以笑话他,老了也是个谈资。
想到此,孟屿白打定主意满足余三思的好奇心,假装没瞧见她眼神中不同寻常的关心,只当是朋友间的相互关心。
“他跟你说过大哥和关景山一事吧?”
见她点头,孟屿白继续往下说,“大哥在京城闹出这么多动静,记恨孟家的人只多不少,手段也更加激进。”
冲屋内努努下巴,“他的命,大富大贵却多灾多难,像是生下来就为孟家挡灾一般。”
大富大贵却多灾多难?
这是什么命?
不愁吃穿的倒霉蛋?
余三思一脸疑惑,等着他说下文。
“他是老幺,家中并不是因他是老幺而格外宠他,而是他的命实在邪门。”孟屿白耸耸肩,“我每日都会帮家中老小算算运势,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习惯,孟家上一辈,也就是我父亲与大伯的命格其实并不好,三衰六旺是人之常情,我所能做的便是尽量将伤害降至最低,给大家伙儿提个醒。”
他叹了一口气,“我跟祖父学这些,那时学着算八字,偷偷将家中的人都算了一遍,只有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