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条狗命,这种因为自己不爽就夺人性命的事情,她做不到。
来都来了,还是顺手把他救下吧。
岁雪叹息一声,拽着手底的壮汉掉头往回跑。
剑照霜看在眼底,眸色一沉。
她不是说要自己一起死吗,怎么突然又不愿意了。
怎么,莫非还惦念着灭明那只骚狐狸,玄礼那条贱人蛇,万山寒那头面瘫鹿。
那帮只知道献媚,玩欲擒故纵的死骚货到底哪里好。
比得上自己那真诚的心半点吗。
主子怎么就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最关护她的人。
除了自己,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面瘫就是疯子,她看不出来吗。
思及此处,剑照霜竟也不再犹豫,突然反手握住岁雪的手腕,然后一个用力把她拽进怀里打横抱起。
他眼尾微垂,墨色的瞳孔染上湿润,澄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岁雪。
“主子不是说要跟属下一起死吗。”
“一起死的话,路您走可错了,得往树屋深处走。”
说罢,他好看的眉尾垂的更低,笑意温柔,却又莫名发毛。
“那边没有火,我们死不了。”
“得换一个方向。”
说罢,他就跟哄着岁雪似的,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额头,根本不去看她变化的神色,径直朝火场深处走去。
岁雪整个人都不好了,瞳孔骤然一缩,猛地从他怀里滚下来。
但手臂上握着的剑照霜的掌心却紧的惊人,丝毫没有给她喘息放松的机会。
“说好了大家一起死,那就谁都不可以食言。”
“少一个人死,都不叫一起死。”
说罢,他抱紧了岁雪,近乎偏执的把她往火场深处拽。
岁雪被迫疯狂吸入浓烟黑雾,只觉得整个脑袋和咽喉都要炸开了。
他发什么疯啊,他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谁想跟他一起死了!
说罢,在强大的求生欲作用之下,岁雪猛地用力咬向他的手腕。
为了迫使他松开自己,她这一口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牙关嵌入他的血肉,几乎能见森森白骨。
岁雪自己都能尝到剑照霜手腕的血腥铁锈味。
但剑照霜只是垂眸,笑着看她。
而后温柔的用下巴蹭蹭她的额头,犬耳朵挠了挠她的脸颊。
没有责怪,没有生气,甚至没有躲开。
反是笑着夸了她一句。
“主子的牙口真好。”
“咬的属下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