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你…知道什么?”
老乞丐浑浊的眼睛与他对视着,没有立刻回答。窝棚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小炭炉里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徐涛自己粗重的、带着痛楚的呼吸声。昏黄的灯光在老乞丐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沉默的石雕。
过了许久,久到徐涛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时,老乞丐才缓缓直起身,浑浊的目光投向窝棚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飘忽得如同呓语:
“救你?”他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难以言喻的弧度,混合着苦涩、嘲弄,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小子,你想多了。我不是救你。”
他枯瘦的手指,再次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又缓缓指向棚外城市的方向,最后,落在那碗边缘画着符文的粥碗上。
“是有人…在救她自己。”
“是这座城…在挣扎着喘最后一口气。”
“是有些债…是时候该算一算了。”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徐涛脸上,浑浊的眼底深处,仿佛有冰冷而炽烈的火焰在无声燃烧。
“而你…”老乞丐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徐涛的灵魂上,“你‘里面’那点快要散架的玩意儿,还有你身上沾的那些‘根’上的脏东西,就是算这笔债…**唯一的本钱**。”
窝棚里,米粥的香气似乎也凝固了。只有那台红色的老旧电话机,在破木凳上沉默着,黑洞洞的听筒口,如同一个通往未知的深渊。
喜欢黑皮伢儿与妖孽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