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似的,老斩的靴子眨眼冻成冰疙瘩,裤腿往下直掉冰渣子。他单膝跪在地上,勉强撑着刀喊:“老锅!你这是给敌人送外卖呢!”
正危急的时候,小芽脚踝被雪链子缠住,倒着往傀儡引擎那边拽。
她手腕上的樱花胎记突然烫得厉害,一堆画面 “唰” 地冲进脑袋:冰天雪地里,白发雪灵长老跪在死人堆里,抱着快断气的族人。
长老把罗盘按在那人胸口,雪粒子变成金光钻进身体,临死的人还笑着说:“长老的雪... 比火还暖和...”
小芽眼睛一亮,咬舌尖往雪链子上吐了口血。樱花纹 “腾” 地冒出粉火,碰到雪链子就开始倒转,链子噼里啪啦断成碎冰。
她趁机一个翻身,樱花胎记化作流光钻进灵雪罗盘,罗盘上的二十四雪路图全染成了粉红色:“樱花纹?灵雪共鸣!拿血当引子,把冰都化开!”
冰原深处 “轰隆” 一声巨响,冰川直接裂开了!成千上万发光的雪粒子,裹着樱花影子从地缝里喷出来,跟倒过来的银河似的,哗啦啦往下淌。
时空突然撕开个大口子,带着春天味道的古老歌声也跟着风飘过来。雪炮的仪表盘指针跟疯了似的,在刻度盘上倒着打转。
失控的雪流在空中缠来缠去,愣是弄出条挂满樱花的光走廊,所过之处,再硬的冰疙瘩都慢慢化了。
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全身覆盖着一层厚重的机械铠甲,每走一步,铠甲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铠甲的关节缝里还不断地冒出滚滚黑烟,仿佛这副铠甲已经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
只见那女人突然停下脚步,伸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的竟然是半张布满金属纹路的脸,那纹路如同蛛网一般交错纵横,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她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大喊道:“这不可能!灵雪只会越冻越硬,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根本不合锈蚀教的规矩!”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老斩手中的斩龙刀突然冒起了红色的龙纹,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显得格外耀眼。他猛地一挥刀,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滚烫的刀印,仿佛要将这片雪地都撕裂开来。
就在刀刃劈开引擎外壳的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这股寒气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仔细一听,竟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欢快的笑声。
老斩定睛一看,发现齿轮堆里竟然蜷缩着一个雪精魂。这雪精魂就像是一团会变来变去的彩色雪疙瘩,时而变成小屁孩们追逐玩耍的雪球,时而又变成正在盛开的樱花,让人眼花缭乱。
小芽伸手轻轻一点,樱花纹路就像活了一样,爬到雪精魂身上。这下可好,整个冰原的雪粒子突然一起唱起了失传千年的《雪谣》。
疤脸女的铠甲噼里啪啦往下掉,露出个满脸是泪的小姑娘模样。她的机械胳膊直接变成了雪晶,手掌心里那个早就看不清的家族标志,也终于露出来了。
“我…… 我就是想让他再暖和一回……” 小姑娘跪在簌簌往下落的樱花雪里,眼泪汪汪地说。
那些回忆跟开闸的洪水似的涌出来:寒夜里快咽气的族人,锈蚀教教主说能让人永生的法子,还有那个再也抱不到的温暖身影,“他们说只有打仗才能让雪粒子一直热乎着,可为啥……” 她的哭声慢慢被《雪谣》盖过去了,碎成一片一片的铠甲,居然又拼成了亮晶晶的星星,最后消失在风里。
老锅拿着布仔细擦罗盘上的锈,擦干净了就轻轻把青铜罗盘放到小姑娘手里:“傻丫头,灵雪最金贵的不是冻不化的冷劲儿,是它能暖人心的温柔。”
樱花纹路刚印到罗盘上,这玩意儿 “唰” 地变成了松韵居屋檐下的雪钟,钟上的每道花纹都闪着樱花影子。雪钟 “当啷当啷” 一响,一股看不见的暖流在冰原上散开,迷路的人见了,都忍不住笑了。
铁铮摸着旧剑上新冒出来的雪纹,剑嗡嗡响的声音和雪钟的声音一唱一和,好听极了。他朝着空中猛地劈出一刀,刀光带着樱花影子,在空中拼成了 “斩断雪渊,重归雪谣” 几个大字。
远处的雪粒子好像听到召唤似的,聚到一块儿,用微光拼出小芽教它们画的笑脸。这笑脸在傍晚的光里越来越清楚,感觉能把所有的寒气都赶跑。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松韵居边上镀了层金边。修好的灵雪罗盘在屋檐下慢慢转着,齿轮咬合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雪粒子叽叽喳喳的 “说话声”。
老斩单脚蹦跶着,一边揉着被冻僵的脚趾头,一边抱怨:“下次灵雪再闹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