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呻吟。身体成了更恐怖的囚笼。左边是疯狂旋转、磨灭一切的混沌熔炉,右边是冻结灵魂、抹杀存在的绝对寒狱。意识在冰与火的夹缝中,被反复撕扯、碾磨,彻底……麻木了。连痛苦都变得遥远,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
就在这时——
“有趣。”
一个声音。
不是响在耳朵里。是……直接……凿进了……我即将彻底崩碎的……意识核心!
冰冷。空灵。非男非女。带着一种……仿佛观察蚁群争斗般的……纯粹漠然,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兴致。
是它!纸轿帘后……那点冰蓝微光……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出现的瞬间,整个厢房内狂暴的能量乱流,无论是左肩的混沌漩涡,还是右半边的冰蓝冻结,甚至地下深处那口巨棺不甘的呜咽……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仿佛这片空间,被一个更高位格的存在……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那声音继续响起,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思维的寒意:
“残躯……为炉。”
“棺煞……为薪。”
“髓根……为引。”
“老参……为焰。”
“黄仙……为药引……”
它……在……念诵?!用一种我无法理解、却直抵灵魂本源的古老语言,冰冷地……描述着……此刻发生在我这具残躯里的一切!
每一个字落下,都像一把冰锥,狠狠钉进我的意识!带来一种被彻底看穿、被当成实验品观察的……极致恐惧!
“还差……一味……”
声音微微一顿。
那双……虽然看不到,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正“穿透”轿帘、落在我身上的……冰蓝“视线”……缓缓地……移开了。
移向了……墙角。
墙角草堆上,老参婆枯瘦的身体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她手中那根油亮的老山参拐杖,杖头裂开的缝隙里,正极其缓慢地……渗出一点……暗红色的、粘稠的、散发着浓烈土腥和微苦药香的……参液!
而在老参婆脚边不远处……
是……大姑冰冷的尸体!
眉心那个针尖大小的、散发着寒气的冰蓝孔洞,依旧清晰。凝固的冰蓝血珠,如同镶嵌在皮肤上的诡异宝石。
那冰蓝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大姑尸体的……眉心!
“黄仙精魄……残息……”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终于凑齐了所需材料的……漠然满意。
“时辰……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都要冰冷、都要纯粹的……冻结意志!如同沉睡了万载的冰川骤然苏醒!猛地……从轿帘掀开的缝隙中……爆发出来!
这股意志不再针对我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它……笼罩了……整个厢房!笼罩了……我!笼罩了……老参婆!笼罩了……大姑的尸体!甚至……笼罩了……地下深处那口还在呜咽的巨棺!
时间……空间……能量……乃至……存在本身……
一切……都在这股意志降临的刹那……
被强行……冻结!
绝对的……死寂!
绝对的……静止!
唯有意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被强行剥离出来的……“观察”能力。
我看到:
老参婆手中那根山参拐杖裂缝里渗出的那点暗红参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凝固在空中,化作一滴……暗红色的、燃烧着微弱药焰的……火种!
大姑尸体眉心那点冰蓝血珠……被强行抽离出来,化作一缕……带着黄皮子特有腥臊妖气和极致怨毒的……幽绿色……残息!
我左肩伤口深处,那点艰难亮起的暗金光点……被强行抽取出一丝……本源气息!
地下深处,那口巨棺不甘的呜咽声中,被强行剥离出一股……最精纯的……污秽阴煞!
这四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被那股冻结一切的冰蓝意志……强行糅合在一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操控着最危险的实验!
暗红的参焰火种包裹着幽绿的黄仙残息,如同燃烧的药鼎!
一丝暗金的髓根本源气息作为引信!
最精纯的棺煞阴煞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