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就是你呀”的童谣尖笑,不是响在耳朵里,是直接在我冻僵的脑浆里炸开的!亿万树瘿上裂开的粘稠黑眼死死盯着我,视线像无数冰冷的蛆虫,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跑!” 脑子里就剩这一个字,炸得嗡嗡响。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身体比念头更快,几乎是烟袋杆拔出的瞬间,整个人就往后倒弹出去!
“噗嗤!”
后背狠狠砸进没膝深的雪窝里,冰冷的雪沫子呛进喉咙,激得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左肩的烙印被这剧震一扯,灼痛和阴寒同时爆发,眼前金星乱冒。
就在我砸进雪窝的同一刹那——
我刚刚站立的地方,那片被烟袋杆插过、冻得梆硬的黑色冻土,猛地向上拱起!不是缓缓的隆起,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被烧红的铁钎子捅穿了皮,剧痛之下猛地向上顶撞!
“轰!”
冻土块混合着积雪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掀飞!泥土和雪沫子四溅!
一条东西,从炸开的窟窿里猛地蹿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树根!
比成年人的大腿还粗,颜色是那种陈年棺材板浸透了尸液后的暗沉乌黑,表面坑坑洼洼,布满瘤节和黏腻的、半透明的粘液!更恐怖的是,这东西的顶端不是根须,而是猛地张开——裂成了三瓣!每一瓣内里都布满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同倒钩尖牙般的惨白利齿!
一张长在巨大根茎上的、畸形的口器!
腥风扑面!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腐土和一种极其甜腻、让人闻了就想呕吐的奇异参香!
这腥甜参香钻进鼻孔的瞬间,左肩那被烟灰压着的烙印,如同被浇了滚油的烙铁,“滋啦”一声爆响!一股狂暴的、带着无尽贪婪和饥渴的意念,顺着那烙印猛地冲进我的脑子,几乎要将我的意识冲垮!是那逃走的尸婴本源!它在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渴求着眼前这参尸根须里的东西!
参尸的巨口带着腥风,兜头就朝我砸进雪窝的位置咬了下来!速度太快,腥臭的气息几乎喷到脸上!
避无可避!
右手唯一能动!那根刚从冻土里拔出来、还沾着泥冰的老烟袋杆,成了我最后的武器!没有思考,纯粹是垂死野兽的本能,我攥着烟袋杆,把黄铜烟锅头那一端,当成烧红的铁锥,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朝着那兜头咬下的、布满倒钩利齿的参尸巨口中心,狠狠捅了过去!
“噗叽!”
一种极其恶心的、如同捅穿了灌满脓液的厚皮囊的触感,顺着烟袋杆传到手上!烟锅头深深陷进了那粘稠湿滑的参尸根茎内部!
“嗷——!!!”
一声完全不似植物、更像是无数濒死野兽混合在一起的痛苦嘶嚎,猛地从那参尸巨口深处爆发出来!声浪裹挟着浓烈的腥臭参气和腐烂尸气,震得周围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捅中了!有效!
但下一刻,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猛地从烟袋杆上传来!那参尸根茎吃痛,疯狂地甩动、抽搐!烟袋杆差点脱手!我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带得在雪地里翻滚,断臂的剧痛和全身骨头散架的痛楚让我眼前发黑。·5′2\0?k_s-w?._c!o.m^
更要命的是,那被捅穿的伤口处,猛地喷溅出一股粘稠的、如同沥青般黑红相间的浆液!带着刺鼻的腥甜和浓烈的腐蚀性恶臭,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
“嗤啦!”
几滴溅到我的破棉袄袖子上,棉布瞬间被蚀穿,冒起一股刺鼻的白烟!皮肤接触到的地方,传来火烧火燎般的剧痛,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阴寒!
是尸毒!参尸的尸毒!比那尸婴的还要霸道阴毒!
我亡魂大冒,拼命翻滚躲避。大部分毒液泼在雪地上,积雪瞬间融化,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腾起大股腥臭的白烟,雪下黑色的冻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就在我狼狈翻滚,堪堪避开这波毒液喷溅的瞬间——
“喀啦…喀啦…喀啦…”
四面八方,整片被风雪覆盖的死寂老林,突然活了!
无数令人牙酸的、如同巨大骨骼被强行掰断的碎裂声,从周围的积雪下、从那些虬结扭曲的古树树干深处、甚至从远处覆盖着厚厚冰壳的黑色山岩缝隙里,密集地爆发出来!
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积雪像沸腾的水一样翻滚、塌陷!
一条条、一根根!或粗如梁柱,或细如儿臂,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浓烈尸臭和异样参香的暗黑色根须,如同从地狱深渊苏醒的亿万毒蛇,破开积雪、撕裂冻土、甚至顶穿坚硬的黑色山岩,疯狂地钻了出来!
它们蠕动着,扭曲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