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惨绿的幽光,也不是暗红的血光。而是一种极其微弱、极其纯净的…**乳白色光晕**!
光晕的来源,是我挣扎时从裤兜里掉落出来的…那几颗在桃溪村地窖崩塌前、从碎裂腌菜缸里滚落出来的…**惨白槐花的花籽**!
这些虫卵般大小、暗红色的花籽,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淤泥里。每一颗花籽的表面,都散发着一层极其柔和、极其微弱的乳白色光晕!光晕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闪烁,与那宏大的嗡鸣声隐隐呼应!
更诡异的是,花籽周围的淤泥,似乎被这光晕照亮,显露出下面…一些**极其细微、如同发丝般、散发着同样微弱乳白光晕的…白色根须**!这些根须极其纤细,如同活物的毛细血管,在淤泥深处若隐若现,彼此连接,仿佛构成了一张覆盖整个河滩的、微光闪烁的隐秘网络!
嗡鸣声…乳白光晕…白色根须…
一个荒诞却又令人心悸的念头闪过脑海:这嗡鸣…难道是这些深埋河滩淤泥的、源自桃溪村妖槐的诡异花籽…发出的?!
它们在…**对抗**河眼邪魔的意志?!
没等我细想,更大的异变发生了!
“哗啦——哗啦——哗啦——”
一阵阵粘稠的、如同巨大物体拖拽着沉重锁链在淤泥中前行的声音,极其清晰地,从村子深处、那浓雾笼罩的巷道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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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沉重、滞涩,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规律性。每一次“哗啦”声响起,都伴随着地面极其轻微的震动,以及空气中那宏大嗡鸣声的节奏随之发生一丝微妙的改变!
有什么东西…很多沉重的东西…正被拖拽着,从村子深处…**向着河边走来**!
浓雾翻滚。巷道口,浓密的雾气如同幕布般被无形的力量缓缓掀开。
首先出现的,是光。
不是槐花花籽那种微弱的乳白光晕。
是…**火光**!
幽幽的、惨绿色的火光!
如同鬼火,在浓雾中无声地跳跃、飘荡。
紧接着,是…**人影**!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几十个…
密密麻麻的僵硬人影,如同提线木偶般,迈着完全同步、如同丈量过的僵硬步伐,从浓雾笼罩的巷道中缓缓走出!走向河边!
他们不再是之前看到的村民模样!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穿着破烂不堪、沾满黑泥的…**暗红色的衣服**!样式古老而怪异,依稀能辨认出…**嫁衣**的轮廓!男女老少皆是如此!破烂的红衣裹在他们肿胀溃烂的身体上,如同裹尸布!
而他们的头颅…无一例外,都被一张张…**惨白的纸面具**所覆盖!面具光滑平整,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
最令人魂飞魄散的,是他们手中高举的东西!
不是火把。
是…**灯**!
一盏盏用惨白的人头骨制成的…**骨灯**!
骷髅的眼窝和口鼻空洞中,燃烧着幽幽的、不断跳跃的惨绿色火焰!火焰的光芒映照着下方惨白的骨面,更添万分鬼气!
每一盏惨白的骨灯,都被一根粗大、锈迹斑斑、沾满黑色污渍的…**生铁锁链**,死死地缠绕、捆绑着!锁链的另一端,则沉重地拖曳在淤泥中,正是那“哗啦…哗啦…”恐怖声响的来源!
几十个穿着破烂红嫁衣、戴着惨白无面面具的“人”,如同送葬的冥婚队伍,高举着燃烧惨绿火焰的骷髅骨灯,拖曳着沉重的生铁锁链,迈着完全同步的诡异步伐,沉默地、一步一步地…**向着河岸边、向着我所在的方向逼近**!
他们空洞的面具齐刷刷地“望”向我。面具下,仿佛有无数道冰冷、饥饿的目光穿透纸面,死死锁定。
空气中那宏大的嗡鸣声,随着这支诡异送葬队伍的逼近,陡然变得更加高亢、更加急促!仿佛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惨绿的火光跳跃着,将浓雾染成一片妖异的绿色。锁链拖曳的“哗啦”声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在濒死的心跳上。
生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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