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消失了。麻木。彻底的麻木。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温柔地包裹住我残破的意识。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瞥——
整个地窖正在崩塌。土石如雨。巨大的老根在朽烂崩解,如同垂死的巨蟒。红棺被掩埋。王猛和栓柱化成的根须怪物早已在冲击波中化为飞灰。那口腌人肉养妖花的缸碎裂成无数片,缸底污秽的淤泥暴露在崩塌的废墟中,迅速被落下的泥土掩埋。
而在我被抛飞的轨迹前方,崩塌的土墙之后,在无数朽烂崩解的粗大根须缝隙里…借着最后一点坍塌缝隙透入的、惨淡的月光…
我看到了…
**水**。
不是井水。是流动的、泛着冰冷月华波光的…**河水**。
河水对岸…是…**陌生的、长满荒草的河滩**…
桃溪…村外…那条…**界河**?
生路…就在…崩塌的…**另一边**…
黑暗,温柔而彻底地,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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