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的喉咙,"你是我的祭品!"
十枚铜钱同时发光。红光中,我看到姥姥的虚影出现在左侧,姐姐在右侧,而我自己站在中间。我们的影子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铜钱形状。
"以血为引,以魂为锁。"我们齐声念道,"封!"
铜钱锁链将山魈爷灵体牢牢捆住,拖向祭坛中央的黑棺。母亲的人皮像脱衣服一样滑落,露出里面半人半猿的真身。就在它即将被封印的瞬间,一枚铜钱从它体内飞出,直射我的眉心——
剧痛中,最后的画面是血月下破碎的山神庙,以及赵三那张惊恐的脸。他对我喊了什么,但声音被潮水般的记忆淹没了。
我看到了真相。
全部真相。
铜钱在皮下蠕动的感觉令人作呕。
我站在山神庙的废墟前,手指抚过胸口嵌着的十枚铜钱。它们已经和我的肋骨融合,形成凹凸不平的铠甲状结构。最中央那枚母亲的铜钱最为活跃,每次心跳都会微微鼓起,像是想要挣脱束缚。
"感觉如何?"赵三蹲在断墙边,用树枝拨弄着什么。他的右手现在只剩光秃秃的手掌,伤口处缠着浸透黑血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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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手,意念稍动,指尖就长出三寸长的黑色利爪。阳光照在上面,竟没有丝毫反光。
"能看到'气'了。"我眯起眼睛,世界在我眼中变成由不同颜色气流组成的网状结构。赵三体内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但心脏位置有一缕和我同源的黑气,"你也是锁魂人?"
赵三苦笑一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那里嵌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我祖母是。传到我这代,血脉已经稀薄到只能当个看门狗。"
废墟深处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孙小梅从地窖爬出来,她的左眼变成了和姐姐一样的灰白色,脖子上浮现出铜钱形状的血管纹路。
"下面...太大了..."她喘着气,声音里混着姐姐的腔调,"铜钱阵法...一直延伸到山腹..."
我扶她坐下,手指碰到她皮肤的瞬间,一段陌生记忆突然涌入:
黑暗的地窖。铁笼外,母亲拿着铜钱走近,身后跟着穿红棉袄的姐姐(不,那是我自己)。母亲把铜钱按在"我"额头,开始吟诵咒语。笼子里的女孩(姐姐)尖叫着,皮肤上浮现出铜钱形状的烙印...
"七七?"孙小梅(姐姐)摇晃我的手臂,"你看到什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爪子已经深深插进大腿,黑血顺着裤管滴落,却在接触地面时变成活物般的细丝,迅速爬回伤口。
"我们的记忆被调换了。"我盯着自己逐渐愈合的伤口,"姥姥不是从火车上救走我,是从这个地窖。被献祭的那个才是..."
"李秀云用你们姐妹玩了个危险的游戏。"赵三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双环相扣的图案,"双生替命术。让山魈爷同时寄宿在双胞胎体内,再通过铜钱锁魂强行分离。"
他指向内环:"这是你姐姐,纯阴之体,完美的容器。"又指向外环:"这是你,本该成为祭品。但你姥姥逆转了咒语,把善魂封入铜钱系在你脖子上。"
孙小梅(姐姐)突然抽搐起来。她的灰白眼球快速转动,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我按住她的肩膀,通过铜钱感应到她体内的两个魂魄正在争夺主导权。
"月圆..."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快到了..."
确实,太阳已经西沉,东方的天空泛起诡异的青灰色。更可怕的是,我清晰地看到废墟上空聚集着漩涡状的黑气,正缓缓向月亮移动。
赵三的脸色变了:"得离开这里。血月之后是黑月,山魈爷的力量会——"
他的话被一声脆响打断。我低头看去,胸口中央那枚母亲的铜钱裂开了一道缝,里面渗出黑色的黏液。同时,地窖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锁链被拖拽。
"它要醒了。"孙小梅(姐姐)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三十年前没完成的仪式,今晚必须有个了结。"
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伤疤——那是我小时候被开水烫伤的痕迹,现在却出现在她身上。记忆融合正在加速。
赵三从怀里掏出一块漆黑的骨头递给我:"山魈爷的指骨,最后一块了。含在舌下能保持清醒十二个时辰。"
骨头入口的瞬间,世界再度变化。废墟上空的黑气凝聚成无数细线,每根都连接着一枚铜钱——有些嵌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