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霖的脚步停在一瓶无色液体前,标签上写着一串复杂的化学分子式。.8*6-k.a,n~s-h*u*.′c\o.m¨
他拿起那个瓶子,对着灯光晃了晃。
他转过身,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狂热。
“艺术,追求的是完美。”
“是让一个人在睡梦中,毫无痛苦地走向终点。”
“是不留下一丝痕迹,让他的死亡,变成一个上帝都无法解释的谜。”
蝎子充满褶皱的眼角抬了抬,似乎是有了些兴趣。
一旁的壮汉手下咽了口唾沫。
见过狠的,见过残忍的,却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杀人”这件事,说得如此优雅,如此……变态。
苏御霖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从药剂柜里,又取出了另外两瓶试剂。
他无视了所有人,走到那张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台前,将三个瓶子并排摆好。
他脑中,思维却在以光速运转。
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他拒绝那把刀的瞬间,就己经成型。
假死。
虽然老套。
但这是唯一能救下那个卧底同僚,又能通过蝎子考验的方法。
但他要做的,不是电影里那种简陋的龟息功。
他要创造一场真正的,生理学意义上的“临床死亡”。
苏御霖看着眼前的三瓶药剂,大脑变成了一台超高精度的计算机。
第一瓶,琥珀胆碱。
一种强效的肌肉松弛剂,能迅速阻断神经与肌肉之间的连接,造成全身性的弛缓性麻痹。′山.叶?屋? *首·发,
呼吸肌会立刻停止工作,从外部看,就是呼吸骤停。
这是“死亡”的第一步。
第二瓶,是经过他特殊改良的“硝酸甘油酯衍生物”。
普通的硝酸甘油只能扩张血管,而他手中的这一瓶,效果要强上百倍。
一旦注入动脉,会瞬间造成全身血管的极限舒张,血压会断崖式暴跌,心脏因为缺少回血,搏动会变得极其微弱,甚至在几分钟内暂时停跳。
脉搏,会消失。
这是“死亡”的第二步。
而最关键的,是第三瓶。
一瓶他自己利用现有材料,在脑中推演了无数遍配比的“神经毒素拮抗剂”。
它不会立刻生效。
它会像一个定时器,在血液中缓慢分解。
两个小时后,它会精准地中和掉前两种药物的效果,让陷入“死亡”状态的身体,重新启动。
这是真正的神来之笔。
也是整场骗局中,最危险的一环。
剂量,时间,必须分毫不差。
多一分,拮抗剂提前生效,当场露馅。
少一分,那个卧底,就会从假死,变成真死。
他拿起一个玻璃量筒,开始进行配比。
蝎子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御霖的每一个动作。
他心中的疑虑,正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所取代。
苏御霖将三种液体按精准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注入了一支全新的注射器。
最终,那支注射器里,只剩下大约五毫升的,澄清透明的液体。/二+叭¨墈′书?枉* /首¢发^
它看起来,跟生理盐水没有任何区别。
苏御霖举起注射器,对着灯光,轻轻弹了弹管壁,将里面最后一点气泡排出。
“艺术品,完成了。”
他轻声说。
然后,他拿着这支“艺术品”,一步步走向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那个代号“阿山”的卧底,似乎也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头绝望的野兽。
他的眼睛虽然被蒙着,但脸却朝着苏御霖的方向。
苏御霖在他面前蹲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
苏御霖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汗味,还有那股,宁死不屈的味道。
“先生,别这么紧张。”
苏御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抚。
他将注射器在指尖优雅地转了一圈,针尖在灯下闪过一道寒芒。
“我保证,过程会非常……艺术。”
“不会有痛苦,甚至会很舒服。就像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永远不会醒的美梦。”
他狞笑着,用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