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家里也是一片乱七八糟。~1/7/k^a^n¢w·e?n~x,u¨e..~c·o′m/
这几天来了几波客人,到处都是狼藉,茶杯也都没收,地上全是脚印。
外公生前的衣物基本上都在葬礼上跟纸钱祭品一同烧掉了,然而总有些遗漏的东西需要收拾。
江夕禾便开始扫地拖地,洗一大堆东西。
许棠见到外公的照片就开始痛哭,江夕禾知道她悲痛,拿毛巾给她擦眼泪,过了很久她才止住眼泪。
许棠哽咽地说:“上个月还去买了毛线,想给他织件背心,等着天气暖和之后正好穿得上,没想到刚起了个头,他就去了!”
她又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去住院,在家里能吃能行的,去了就没好事。也不知道阿辰找的杭州哪个庸医,这么差的身体,建议他做血透,活活把命折进去了!”
江夕禾说:“是外公自己要求的,怎么能怪医生头上?”
她也不想抬杠,话锋一转,安慰许棠:“这段时间最累的是你,去睡一会儿吧,别想太多了。”
难得江夕禾这么贴心,许棠拉住她的手,说:“外公走之前还对我说,等他去了,把他卧室收拾收拾,我以后住他房间。`看_书`屋· ¨更!新*最?快-主卧就留给你了,夕夕啊,你就别住公司宿舍了,搬回家里来吧!”
“我手里还有一点钱,加上丧葬费抚恤金,你拿去买辆小车,考个驾照每天开车来回,也就半个小时的事情。”
在江夕禾的认知中,许棠这样的铁公鸡,钱到了她手里就休想要回来。
没想到她竟然舍得给自己买车,江夕禾不免心一热,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说:“钱你留着吧,我暂时用不到。只是报销的钱下来之后,你记得还给我哥。”
“才几天人就去了,他统共也没出多少钱啊!”许棠想了想又说,“好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也不是亲的,等闲了我来算一算,用了他多少,还给他就是了。”
因为外公的去世,母女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地聊了会儿。
江夕禾本打算一走了之,但是这种情况,正是许棠最伤痛的时刻,她又无法真正狠得下心。
心里也犹豫着要不要搬回来,陪许棠住一段时间。
打扫完卫生,江夕禾疲惫不堪,到许棠房间睡了一大觉,这几天从医院到葬礼连轴转,她们都累到了极点,连饭都没吃,就蒙头大睡。¢w′o,d!e*s¨h^u-c′h¢e.n`g?._c?o?m′
第二天江夕禾是被外面的噪音吵醒的,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己经睡了十几个小时。
她打开手机,主动给林尽辰发了一条微信:“哥,你有没有回杭州?”
林尽辰很快回复:“昨晚就回来了。”
他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应该是工作的事情积压得很多。
他平安回去,她便放心下来。经过了这场葬礼,之前的那些矛盾,林尽辰好像也没有再提起的打算。
他向来是宽容善良的人,知道她失去外公心里难过,便不忍心雪上加霜。
跟她的小肚鸡肠,成鲜明的对比。
江夕禾想再次朝他道歉,告诉他自己的后悔。
但是她不是擅长在网上诉说衷情的个性,打打删删了半天,给他发了一段话:
“哥,这几天多谢你,你一定累坏了,好好休息,不要工作太辛苦了。”
林尽辰半晌回复她:“好。”
江夕禾想了想,又发给他:“我们主管跟我说,调我去杭州的是事情没有那么快办好。要么这段时间我搬回家里,陪我妈住一阵子吧,晚几天再去找你。”
林尽辰仍是回:“好。”
江夕禾觉得他在忙,或者在休息,或者仍旧不太想搭理自己。
她便也不再缠着他聊天了,坐起来去洗漱。
走到客厅,看见许棠正端坐在沙发上。
也许是因为休息好了,她的脸上不再是前几天那么疲惫、苍老,而是带了点焕发的生机。
客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许棠细心地给外公的遗像前摆了贡品,上了香,然后看着江夕禾,问:“夕夕呀,你今天想吃点什么?”
江夕禾说:“不用做我的饭,我今天要回去上班了。”
“你先别走,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许棠的脸上浮现起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容,拉着江夕禾坐在沙发上。
江夕禾一脸疑惑,觉得许棠很反常,静静等着她说话。
许棠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