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二天,江夕禾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站桩、给客人拿衣服、违心地说着话术,打包收银。??小¤÷说a_~C$)M¢=_S?¨ ?&更?1新 因为忙碌,所以分心的时候很少。 别的店员大姐们闲聊,她根本不搭腔,只想着能省点力气就多省一点,站久了着实太累。 早上的面条吃得过饱,到了十二点还是不饿,午饭干脆也省了。 下午趁着人少,她溜出去买了杯奶茶,吃了份炸串。靠垃圾食品获得点身心的满足感。 杭州果然是大城市,随处可见豪车美女,人人衣着体面,但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穿着不透气的员工衬衫,脖子热出了汗,又痒又痛。 只盼着早点下班,回去冲个澡,冲掉一身疲惫。 九点多,林尽辰又来接她了。 他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怕她这么晚了下班不安全,专程来接她。 江夕禾对他露出感恩的微笑,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坐上他的小金杯。 然而一进车门就感觉不对劲,今天的车里没有昨天干净,坐上来扑面一股呛人的烟味。 她不由得抱怨:“你怎么还在抽烟呢!小小年纪不学好,等你老了就难戒了!有没有见过老烟枪的肺部图片?” 林尽辰懒得理她,单手开车,姿态赏心悦目。 江夕禾没忘记早上的话题,又不依不饶地追问:“哥,你昨晚睡哪儿的啊?” 他不说话,车开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公寓楼下。_d.i.n/g.d`i-a_n/s¢h!u.k¨u\.?c.o/m? “你哑巴了还是聋了,快点告诉我啊。阿辰!说话!你不说我今晚就一首跟着你。” 林尽辰无奈地回答:“车上。” 江夕禾一怔。 她还没说话,林尽辰就轻描淡写地说:“用不着内疚,我有时候去工厂拉货,经常睡车上。” 她讷讷地说:“看来你的车是个宝地儿,那今晚让我住住。” 他不耐烦地皱眉:“别添乱。” 江夕禾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从早上到现在,憋了一整天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她崩溃地捂住脸:“怎么办,我就是一首在给你添乱!从小到大都是,所以你都不管我不理我了,现在干脆也别管我了算了!我真太难受了,感觉好对不起你!害的你连大学都没法读,早知道这样,你不应该来我家的!” 她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小的时候挨了骂受了委屈,她就是这样坐在廊下痛哭的。 林尽辰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抽了几张纸巾,想塞到她手里,她不肯接,他硬把它塞到她指缝里。 她嚎啕:“我真的好对不起你,这几年从来没有打电话关心过你,你手机号码没换,我都不知道试一试!外公说你亲爹家里挺有钱的,我想着就算他不是个人,也总该供你读书的!没想到你这么辛苦,这么辛苦,有家却不能回,我真的好对不起你!” 林尽辰低声询问:“这几年,你想我吗?” “当然想了,呜呜,可我都不敢想你。·l_o*v*e!y+u,e~d?u,.,o·r′g¢我爹害死了舅妈,我哪里还有脸去想你?我现在也没脸面对你,我不该来杭州的,来了就是打扰你!” 她的哭得满脸湿漉漉,林尽辰的一颗心也被她哭得潮湿。 “说傻话,”林尽辰安慰她,“能见到你,哥哥不知道有多高兴……别哭了,好了。走吧,我们回去洗洗脸。” 他打开车门,把她领下来。带她去坐电梯,她还忍不住一路抽泣,旁边有人经过,投来惊异的眼神。 她把头埋得很低,喉咙里还有啜泣声。林尽辰伸出手,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揽:“不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她长大以后,还是第一次被他搂住。 他这样高,她埋在他怀里,脸刚好撞到他的肩膀。江夕禾突然心头一震。 然而没来得及细想,电梯就到了,林尽辰又跟她拉开了点距离,带她进了公寓。 玄关处有他新给她买的凉拖,粉色的,上面印着两只小白兔。 她对他的品味不敢恭维,但是还是换上了,走到卫生间里洗脸。 因为上班,她还画了妆,眼线笔虽然防水,但是被她一哭一洗,妆全花了,变成了两只熊猫眼。 林尽辰在镜子里对上她的眼睛,无奈地转身走了:“行了,你好好洗洗,顺便把澡也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