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禾落泪:“这里是他的家,您让他去什么地方?他亲生父亲一天都没有管过他,现在还会来管他?”
外公老泪纵横:“你这傻孩子,你爹害死了他妈,你还想着他能当你的哥哥?他不恨我们家人都算好的了!”
江夕禾不肯相信他的话,她打听到林尽辰跟他叔叔临时住的宾馆,走到前台,前台却告诉她没有这个人。
许棠也被这件事彻底击垮,江夕禾劝她离婚,许棠扯着她的衣服大喊:“你好狠的心,你爸爸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无心的啊!你不可怜可怜他?”
“他有什么好可怜的?”江夕禾只感觉心脏被撕裂,鲜血淋漓的痛着,“从他动手打你的时候你就该离婚,早点让他走,他也不会害死舅妈!”
“我前几天去看守所看他,他都己经不成个人样了。夕夕,谁都有资格怨他恨他,唯独你没有!这世上你爹最爱的人就是你!”
江夕禾悲愤转身,不想再听她提起爸爸的种种。
这座拥挤的院子里一下子又少了一半人,显得空旷了很多。
只剩下年迈的外公,强撑着病体,每天形容枯槁的扫地做饭,安慰着心碎的女儿,身躯如风中之烛。
江夕禾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之前蓬勃的壮志像被戳破的气球,她一下子失去奋斗的动力,一个字都看不进,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窗外的月光如水,洒在这个旧平房的小卧室里。像座牢笼,囚禁着弱小的她。
林尽辰在一个午后,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到门口的糖水铺。
她急急忙忙地奔了过去。
大半个月不见,他还是那副冷清寂寞的模样,只是比之前更瘦了,江夕禾一见到他就开始掉泪。
大颗大颗的眼泪跌进桌子上的那碗豆花芋圆里,林尽辰看着她,眼里有痛楚。
他克制地不提伤心事,只拿出一张银行卡,告诉她密码:“这个交给爷爷,里面的钱当他的医药费,他的病不要耽误了。”
银行卡里是许棣剩下的那十万块赔偿金,就为了这笔钱,江诚残忍地害死了林娟。
江夕禾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泪眼婆娑地问他:“哥,那你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