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辰在餐桌边等她吃早饭,见她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的脸,默默给她盛豆浆。,k-a·n¢s`h¨u`l¢a!o\.*c¨o\m~
外公正气愤地跟许棠说着如何惩治江诚的话,江夕禾都怕他气的厥过去,听他一边骂江诚不是东西,一边打电话给许棣,让他立刻回来。
大早上的,家里乱成一锅粥。
然而这些都跟他们小孩子无关,没有他们插嘴的地方,江夕禾吃了油条豆浆,就被催着去上学。
她的脸上一片狼藉,垂头丧气地跟在林尽辰后面,问他:“哥,我的脸是不是不能见人?”
林尽辰回头看看她,安慰:“明天就好了。”
她把头埋得更低,生怕被别人看到。
下了公交车,她扯住林尽辰的衣摆,冲他嘟囔:“你走慢点,帮我挡挡。”
殊不知她这样鬼鬼祟祟的更是引人注目。
进了校门,值日的老师一眼拦住他们,看到江夕禾脸上的红肿,问:“江同学,你的脸怎么了?”
江夕禾结结巴巴地说:“撞、撞门上了……”
她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老师没听见,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江夕禾干脆大声地回答:“不小心摔倒了,磕到脸了!”
老师把脸转向林尽辰:“有这回事?”
林尽辰点点头。/k\a/y?e¨-¨g\e`.·c+o+m`
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江夕禾也从不惹事。老师挥了挥手,放他们走了。
江夕禾欲哭无泪,在他身后可怜巴巴地说:“怎么办,我不想被别人看见啊!你帮我挡着点。”
林尽辰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只口罩给她。
一整天,她都戴着口罩。课间,她怕被周书谨撞见自己的鬼样子,连厕所都不肯去。
一首装病趴在课桌上睡觉。
同桌肖武见她眼睛发肿,上课走神,以为她病得难受,不停问她:“你咋样啊?能撑住不?要不要我替你去请个假?”
江夕禾闷闷地摇头,她心里有苦难言,没有办法跟同学讲。
身体的不舒服是次要的,主要是心里内伤!
家庭暴力这种事,她向来以为离自己很远。父母吵架是家常便饭,冷战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江诚动手打人似乎还是第一次。
想到父亲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忍不住怨恨他,又不停地担心忧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收场,该不会打算离婚吧!
都说父母吵架,受伤害最深的是小孩。这话真不假。
虽然只有小小十几岁,但她现在觉得婚姻简首没意思极了。~d¢i.y-i,k¨a*n~s\h~u-.+c′o+m?
爸妈每天围绕着鸡毛蒜皮的琐事和钱吵架,没有一天恩爱的日子过。
她甚至觉得妈妈还不如不要结婚,不要生下她。自己单身也好过挨揍。
她度过了非常难熬的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周书谨找你”。
她吓得赶紧把脸埋在手臂里,拼命摇头:“我不舒服!让他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肖武走进来,顺手给她一个塑料袋,说:“周书谨给你的。”
她又等了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
打开袋子看看,里面是感冒药,抗病毒口服液之类的玩意儿,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心里不由一暖。
一点甜滋滋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还好有周书谨这样长得好,性格阳光,还这么体贴的男生存在,她还不至于对异性太失望。
晚上放学她不知道该回去哪儿,大概还是得住外公家吧,刚好林尽辰又来等她了。
他们便一起坐公交车回门头巷。
他们并肩走着,很多穿校服的学生嘻嘻哈哈地玩笑着,或者骑着自行车回去。
路边的商店摊位正摆得火热,林尽辰破天荒开口问她:“你想吃什么吗?章鱼小丸子要不要?”
江夕禾没有心情吃东西,摇摇头拒绝。车来了,他们一起挤上去。
拥挤的空间,林尽辰尽量护着她,给她挡出一片空间。
这就是有哥哥的好处。
想到霸占了他的床,江夕禾心里过意不去,说:“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
“没关系。”林尽辰伸手摘掉了她的口罩,端详她的脸,松了口气,“好多了。”
对着林尽辰,她是没什么顾虑的,忧愁地小声问:“你说我爸妈会不会离婚啊?当初你爸妈是怎么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