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手骤然收紧,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打在玻璃上的水珠扭曲了京都的夜景,如同他支离破碎的思绪。
这次,他绝不能再让她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水晶吊灯将威士忌折射成细碎的光斑,在岑墨的酒杯里摇晃出诡谲的光影。
林逸晨扯松靛蓝色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冰桶里最后一块方糖,“当啷”一声丢进自己杯中:“怎么,只知道喝闷酒么?你可是掌握京都命脉的岑氏总裁。”
玻璃杯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面,震得邻座金发女郎睫毛轻颤,侧目投来探究的目光。
岑墨喉结剧烈滚动,仰头将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感如烈焰般灼烧着食管,却浇不灭胸腔里翻涌的酸涩。
他盯着杯底摇晃的冰块,棱角分明的冰晶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恍惚间竟与十年前那个雨夜重叠——苏妤转身离去时,摔碎在他心尖的承诺,也是这样锋利而冰冷。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单身,也不知道她和傅斯年是什么关系,我不敢问。”
岑墨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那里还残留着威士忌的凉意,却暖不了他发凉的心。
林逸晨嗤笑一声,冰块在杯中搅动出浑浊的漩涡:“就算是又如何?只要没结婚,你就有机会,结婚还能离婚呢,怕什么。”
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镜片上,折射出狡黠的光晕,“当年是谁在实验室通宵,就为了帮她积累实验数据?现在连问句话的胆子都没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划开岑墨刻意封存的记忆。
他仿佛又看见苏妤穿着白大褂,在显微镜前专注的模样;看见她因为实验失败而红着眼圈,自己笨拙地用袖口替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