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骇与惶恐。+q′s¢b^x\s?.?c,o\m¨他双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刺客?这……这怎么可能!”
他后退一步,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下官有眼无珠,识人不明!竟将如此奸恶之徒留在身边,险些酿成大祸!下官……下官罪该万死!”
“行了!”
主位上的太子李泓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他先是怒斥了一声,但话锋一转,却又将他轻轻摘了出去。
“一个下贱婢女,心生歹念,与你何干?你不过是被人蒙蔽,起来回话!下次看人仔细些便是!”
“太子殿下!”李景显然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他双目赤红,转向李泓,声音嘶哑,“父皇的神丹,就在那炼丹室中!冲虚道长正在炼丹的关键时刻,如今丹炉被毁,若是出了半分差池,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三哥何必如此动怒,”一直看戏的五皇子李琰终于懒洋洋地开了口,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一个道士罢了,烧了再找一个便是。再说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就在这时,一名三皇子府的护卫统领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进来,单膝跪地,手中高高捧着一样物事。·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
“禀殿下!刺客婉娘已经招了!”
殿内瞬间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护卫身上。
护卫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清晰无比。
“她承认纵火行刺,是……是奉了五殿下之命!”
“什么?!”
五皇子李琰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凝固,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厉声反驳。
“一派胡言!简直是血口喷人!”
三皇子李景的怒火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他一把夺过护卫手中的证物,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他将玉佩高高举起,双目死死地瞪着李琰,怒吼道:
“血口喷人?那你告诉本王,这是什么!”
“这枚蟠龙玉佩,是去年母妃生辰,亲手为你戴上的!整个京城,独此一枚!如今从那刺客身上搜出,你还敢说不是你?!”
李琰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来看一场好戏,竟然被这盆脏水从头浇到脚!
太子李泓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李琰身上。
他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意,声音幽幽响起。叁叶屋 蕪错内容
“五弟,你可是对我和三弟,有什么不满?”
李琰浑身一颤,连忙躬身辩解。
“太子殿下明鉴!臣弟绝无此意!这玉佩……臣弟前些时日不慎遗失,一定是有人捡了去,故意栽赃陷害!”
眼看着三个皇子之间剑拔弩张,乱成了一锅粥,一直跪在地上的秦书,再次重重叩首,用一种惶恐至极的语气,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殿下息怒!三位殿下息怒啊!”
“都是下官的错!一切都是因下官而起!是下官引狼入室,才让三位殿下生出如此嫌隙!下官……下官万死难辞其咎啊!”
李琰急得满头大汗,指天画地地辩解。
“皇兄!太子殿下!那玉佩臣弟数日前在城西赏玩时便已遗失,一定是有人……是有人捡了去,故意栽赃陷害!”
三皇子赤红着双眼,一把揪住李琰的衣领,咆哮如雷。
“遗失?好一个遗失!你倒是说说,这京城之内,除了你,谁敢捡了你的东西,还用它来构陷皇子!谁有这个胆子?!”
太子的目光,在两个弟弟身上来回刮过。
他没有制止李景的暴行,反而任由局势恶化,那张沉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的冷酷。
“这里没你的事了,”太子淡漠地摆了摆手,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退下吧。”
“下官……遵命。”
秦书如蒙大赦,再次叩首,然后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倒退着离开了这座风暴的中心。
踏出东宫,刺骨的凉意瞬间驱散了殿内的燥热。
秦书抬头望了一眼那轮被乌云遮蔽的残月,心中暗自盘算。
婉娘……你可要撑住了。
大理寺的天牢,可不是什么善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