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衙,账房内。,6?1+看+书?网′ \首!发,
沈沁纤手捧着新近几日的账簿,看着那绸缎庄如流水般涌入的银钱,一双秋水剪瞳中满是震撼。
那些原本积压如山、令人愁眉不展的老旧绸缎,在秦书三言两语的指点下,竟化腐朽为神奇,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秦郎的手段,当真是神鬼莫测!这世上,怕是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吧?
她心中对秦书的钦佩,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这种点石成金的本事,远非她先前所能想象。
能伴随在这等奇男子身边,是她此生最大的幸事。
书房内,烛火摇曳。
秦书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深邃,望向垂手立于一旁的猴三。
“县中粮仓,如今还有多少存粮?”
猴三挠了挠头,略作思索,恭声回应。
“回禀大人,仔细盘点过了,各项杂粮稻米加起来,约莫还有三万石。”
大人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又要有什么大动作?
猴三心中嘀咕,却不敢多问,只觉得自家大人行事,总是出人意表。
秦书眉头微蹙。
三万石,对于清水县数万张口而言,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的嚼用。
乱世之中,粮草为本,这点家底,委实太薄了些。°$完:?¢本×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若遇天灾人祸,或是战事一起,这三万石粮食,恐怕撑不了多久。
必须未雨绸缪!
猴三眼珠子滴溜一转,试探着进言。
“大人,若是嫌粮食不够,不如……再加征些赋税?咱们就说是郡守大人下的令,百姓们也只会骂那闵老儿,怨不到大人您头上。”
秦书的目光骤然转冷,如两道冰锥射向猴三:“糊涂!”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加税?本官非但不会加税,反而要下令,减轻今年的秋粮赋税!”
“啊?!”猴三瞠目结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加税还要减税?这……这不是跟银子过不去吗?大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满腹疑窦,却在秦书冰冷的注视下,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秦书不再看他,踱了数步,似在自语,又似在宣告。
“清水县的百姓,已经够苦了。本官要做的是让他们安居乐业,而不是竭泽而渔。”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至于粮食嘛……总有‘乐善好施’之人,愿意为本县分忧的。_4?3~k-a′n_s_h!u′._c\o¨m^”
他转向猴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走,随我去拜访几位‘大善人’。那些平日里靠贩私盐赚得盆满钵满的乡绅,想来家底都颇为丰厚。”
猴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惊诧化为兴奋,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嘿嘿一笑。
“大人英明!小的这就去备马,叫上兄弟们!”
好家伙!大人这是要拿那些吃里扒外的盐耗子开刀啊!这可比单纯收税来钱快多了!
清水县,雷府。
雕梁画栋的厅堂内,气氛却是一片压抑。
家主雷烨一张胖脸涨得通红,正指着管家的鼻子破口大骂。
“废物!一群废物!那陈开岳更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连区区一个高扬都奈何不了,当初还信誓旦旦,如今倒好,让那姓高的小子占尽了风头!”
他口中的“高扬”,乃是秦书,秦书如今仍旧是化着高扬的妆容,所以县里除了高夫人等人,仍旧不知道真正的高县令已经化作了一句枯骨。
雷烨迁怒于陈开岳等人未能阻止秦书三番五次收税,反而让自己损失了不少银钱。
一旁的雷夫人穿着绫罗绸缎,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忧色,连忙上前轻抚其背。
“老爷息怒,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小事?”雷烨甩开夫人的手,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这姓高的断我财路,还敢自称‘青天大老爷’?呸!我看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等着瞧,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高扬……不,是那姓秦的,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他怒火攻心,竟一时口快,将心中对县令的怨恨也带了出来。
正在此时,一道戏谑中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在厅外响起:
“哦?雷老爷打算怎么让本县令……吃个教训啊?”
话音未落,秦书已负手踱入厅内,猴三则带着几名精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