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谢无忌强忍着自己的痛苦捂住了白蘼的双眼,带着白蘼离开的脚步几乎没有停止。“让她去吧。”虽然谢无忌这么说,但是声音却难以抑制地同样颤抖了起来。“别回头。”那是黎兰留给白蘼的最后一句话,女人冲进兽潮时当真一次也没有回头,白蘼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办法。黎兰说的没错,妖城需要一个人去定心,那个人谢无忌与白蘼再合适不过。因为即使外界怎么谩骂白蘼,当时妖城始终将千年前的她奉为守护神。她的出面会最大程度上安抚百姓,可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黎兰冲进兽潮中心时,便看见了傅南洲悠闲地吹着柳叶。那声音在看见黎兰的一瞬间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本来悠闲地脸上晃过了一丝恐慌。“你来干什么?”傅南洲咬紧牙关站了起来,抓住黎兰的手,此时兽潮因为黎兰的加入而显得更加兴奋。“等会我,我会异化,你借着我的身体,逃出去。”傅南洲死死拽住黎兰的手臂,此时那屏障本来已经快要摇摇欲坠了。可是黎兰并没有理他,而是拿出了一叠符咒,咬破了手指。飞快地绘制着符咒,不断飞出去绞杀魔兽。“你以为靠你那点功力能够撑到几时?”黎兰说的不错,这么多魔兽,傅南洲可能根本撑不过半个时辰。傅南洲却很不贫,他开口反驳道:“至少可以让你们成功逃离。” 黎兰此时却摇了摇头:“不够,撑不到援兵来。”“妖界的百姓会生灵涂炭。”黄沙很大,几乎吹得傅南洲看不清远方的路。可是此时他看着黎兰站在自己的身前,那般清楚而又模糊。受伤的那只眼睛似乎已经彻底失明了。“我可以撑到最后一刻。”傅南洲此时经脉寸断,却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黎兰,可是女人此时却没有回头。“变成魔兽?”黎兰反问道,她分明记得傅南洲最厌恶那种形态。“反正让你们活下去就够了。”少年努力睁着仅存的一只眼睛,想要为黎兰杀出一条生路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可是,我不愿。”黎兰面对着面容狰狞的魔兽,内心确实前所未有的平静,漫天黄沙吹拂。黎兰却在那群魔兽的远方看到了一些不可能出现的场景。“我不愿再一次茍活。”年少时那次茍活,成了黎兰这辈子最害怕最厌恶的噩梦,她站在血流成河的黎府门口。双足就好像被定固住了一般,怎么也没有勇气踏进那个尸海一步。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阿母,阿父,小春,阿才,阿芙,鸢盎,甚至连那只小时候她和妹妹一起想的小狗。全部葬身火海,那天雨明明下的很大,可是怎么也浇不灭黎府的大火。她只能站在门外面,明明是一门之隔,却好像隔了半个世纪一般。那么安静,静到黎兰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又一下。黎兰手指的伤口很快就再次愈合,于是她干脆化符为刃将自己的手腕划破。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女人白嫩的手臂滴在了地上。空气中不同于魔血的味道就好像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引得整个兽潮更加的亢奋起来。黎兰撸起了自己的衣袖,满不在乎地用手指画符,一道道符飞出去,炸在了魔兽身上。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股股烧焦的味道。可是不够,不够,一切还不够。黎兰第一次杀红了眼,她用手一挥,血液顺着风喷溅出来。每一只沾染上女人鲜血的魔兽顿时发出了一声痛呼声,紧接着就化为了一摊血水。“不愿你变成一头丧失人性的野兽。”傅南洲不说话了,黎兰手中的符纸越来越少,可是屏障外的魔兽却不见减少。“其实,他们都知道,不可能逃得出去了。”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为妖城的百姓多争取一些撤退的时间。傅南洲与黎兰背靠着背,两颗炙热的心脏在此刻共振。黎兰甚至能够听到傅南洲那有些漏气的喘息声。“我劝你别太感动,我们黎家人。”“生来便是要为天下百姓而死的。”这是黎兰从小到大所遵守的祖训。傅南洲轻笑了一声,他看着摇摇欲坠的屏障,知道马上这个屏障就会被彻底击碎。“不过,天下百姓也包括你。”黎兰用尽最后一张符纸后,在屏障即将破碎时,摸着傅南洲满是血污的脸,用力往下一吻。唇齿间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本身口腔中就含带的血腥味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