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路辛苦,又逢大悲,精神想必受损。”
赵无心托着那枚玉佩,温和地递到芙宁娜面前。
“此玉佩有静心凝神之效,是我寻访高人,特意为你求来的。便赠予你吧。”
芙宁娜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能感觉到,那枚玉佩上散发出的,是一股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的、极致的压抑与冰冷。
真实的恐惧,像藤蔓般爬上她的脊背。
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表情的瞬间,她看到,爱可菲那只垂在身侧的手,五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冷静。
芙宁娜瞬间将那份真实的恐惧,转化成了属于“淑妤”的、病弱的惊惶。
她猛地向后一缩,整个人都躲进了爱可菲的怀里,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多……多谢先生好意。”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风中的落叶。
“只是……只是我自幼体寒,畏惧玉石的凉气……”
她抬起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眼中含着泪,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戴了……反而会……会心悸……喘不过气来……”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它完美地利用了她“体弱多病”的人设,将拒绝变成了一种无可奈何的生理反应。
赵无心脸上的笑意,停顿了一瞬。
那双总是盛着悲悯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像墨汁滴入清水,沉了下去,又很快被那温和的笑意重新搅匀。
“是吗?”他收回了玉佩,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变化,“倒是我疏忽了。”
他看着那个蜷缩在侍女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女,脸上的关切更甚。
“既如此,那小姐便更要好生休养。”
他没有再强求,只是又温言嘱咐了几句,便带着那抹悲天悯人的微笑,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芙宁娜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后背却早己被冷汗浸湿。
第一次正面交锋,有惊无险。
但她们都清楚,自己己经被这条盘踞在巢穴里的毒蛇,死死地盯上了。
当天深夜,那被压抑的、绝望的哭声,再次如约而至。
比昨夜,更加清晰,也更加……凄厉。
爱可菲站在窗前,静静地听着。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了。
她必须主动出击。
而厨房,将是她反击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战场。
她转过身,看着己经熟睡的芙宁娜,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别怕。”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明天,我就给你做,最好吃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