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迎上那维莱特的目光。.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周围是世界的悲鸣,她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路。
“是的。”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深潭,荡开清晰的涟漪。
“我确定。”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退缩。
那维莱特深深地看着她,那双龙瞳中翻涌着的情绪,最终归于一种古老的、沉静的理解。
他不再多问。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下。
脚下那片正在吞噬一切的原始胎海,瞬间停止了咆哮。
翻涌的蓝色波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变得如镜面般温顺。
然后,三块独立的、由高密度水元素构成的、闪耀着幽光的平台,从水中缓缓升起。
一块,升至那维莱特脚下,将他托举于半空,如同亘古不变的审判席。
一块,升至爱可菲的脚下,将她从冰冷刺骨的胎海水中带离,安置在一个安全却孤立的位置。
最后一块,则悬浮在他们二人之间,空无一人,像一个等待着主角登场的舞台,也像一个等待着罪人忏悔的刑台。
整个摇摇欲坠的歌剧院,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抽离了现实。
只剩下这三座悬浮的孤岛,和环绕着它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洪水。>^!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一个极简的、却也极度威严的最终法庭,就此成型。
爱可菲站在自己的平台上,身体因寒冷与震惊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眼前这近乎神迹的一幕,看着那个白发的神明,和那个银发的龙王。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混乱中的一个逃难者。
她成了这场终末审判中,一个无法被忽略的构成部分。
那维莱特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他的语气恢复了最高审判官的绝对理智。
“审判的程序己经崩坏。”
他陈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有原告,谁来提出指控?”
“没有陪审团,谁来见证公义?”
他的目光,穿过黑暗,精准地落在了爱可菲的身上。
那目光不带压迫,却带着一种无法回避的质询。
“爱可菲小姐。”
他缓缓开口。
“你站在这里,是以何种身份?”
这个问题,既是程序上的必要,也是哲学上的拷问。
他需要为她在这场神圣仪式中的存在,下一个定义。
爱可菲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地看向芙宁娜。?3~w′w·d~.¨c·o~m·
那个小小的身影,独自站在舞台的废墟上,显得那么孤单,那么脆弱。
可她的背脊,却挺得笔首。
她也在看着自己,眼中没有哀求,只有一种交付了全部信任的托付。
爱可菲明白了。
她的角色,早己不是一个旁观者。
她是芙宁娜选择的,代表着“人性”与“未来”的见证人。
她深吸一口气,胸中的恐惧与迷茫,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冲散。
她迎上那维莱特的目光,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响彻这片被毁灭的空间。
“我,爱可菲!”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属于她原本身份的、不屈的火焰。
“以芙宁娜唯一的朋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维莱特,扫过这片沉没的土地,最终又回到芙宁娜的身上。
“以及……所有将被拯救的枫丹人民的名义——”
“在此,见证这场审判的终结!”
这句宣言,掷地有声。
它为她在这场终极审判中,赢得了无可争议的席位。
那维莱特沉默了片刻,随即,微微颔首。
“我接受你的身份。”
他认可了这份属于“人”的资格。
“那么,陪审团的问题,解决了。”
他转向芙宁娜,目光变得锐利。
“至于原告……”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五百年岁月的重量。
“既然如此,最终的指控,将由我来陈述。”
芙宁娜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那维莱特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法庭上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