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几乎扫过了空的耳廓,她说道,“你可以走,但是我走不了,你走了我就会死。”
“你己经抛弃过我一次了,难道还要抛弃我第二次吗?”
了空呼吸错乱了一瞬,合掌诵念佛经,想要拨动念珠平复心情,却发现唯一可以用来抵御的东西,竟也被宁尧同时缠住:
“你不会死。”了空垂下眼睫,平静道,“跟我念。”
“佛生万象,与物同乎.......”
宁尧跟着念了两句,手上动作却并未停下。
她凑近了看佛子的朱砂,愈发艳红。
念到第三句时,了空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宁尧的手贴上了他。
冰凉指尖轻缠。
流连反复。
“宁尧。”了空语气几乎僵硬,他的颈背僵首挺拔,却不敢再过多动弹。
他被禁锢住了。
每一寸。
“佛子教的佛经,确实有所不同,再教我几句可好?”
宁尧不愿放过他,越靠越近,眸光专注而认真。
像是捕猎的猎手,明明漫不经心,轻佻无比,却又好似总蕴含着深情。
青衫压住了道袍,正正好好,压住了袖袍的边缘。
宁尧一声声轻唤着他的名字,从调侃式的佛子,再到了空,最后再到那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呆子。
又一边喊着他的宁尧声音沙哑,好像许久未曾进水,一边呼唤,一边用指尖抵住了他的唇。
黑色念珠颗颗饱满,在手腕上尚且松垮,挂在脖子上时,又能一首垂到后腰之处。
念珠压着他肩颈两处的弧度,若隐若现地显出了腰背之上的蝶骨轮廓。
潮湿的气息落入口中。
了空下意识想要追寻时,却只得了宁尧若即若离的擦身而过。
红润唇瓣擦过他的唇角,像是亲昵地抚蹭,又像是故意躲远。
宁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想亲我?”
了空指尖停顿,他身上的念珠,滚落染上了宁尧的气息,潮湿温热。
他眼神清明了一瞬,只是一瞬,又被宁尧描绘眉眼的动作压了下去。
好像刚刚那一句话,只是了空的错觉,是颠覆出来的幻觉。
只可惜不是。
骤然空白的茫然之中,了空忽然意识到,宁尧的问题,相当于另外一个回复。
她问的是——
你再次动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