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李漫漫面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红红的眼圈,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狐+恋¨文¨学\ ,首_发+
“吓坏了吧?”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却异常温柔。
李漫漫抓住他替自己擦泪的手,紧紧握住,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她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有未散的戾气,更有对她浓得化不开的疼惜。
“你…你背上…” 她声音带着哭腔,目光落在他宽大病号服下包裹着绷带的背部。
“皮外伤,缝了几针,过几天就好。” 萧何轻描淡写,用那只完好的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避开背部的伤处。这个拥抱小心翼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你没事就好。”
李漫漫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有淡淡的血腥气,更有她无比熟悉、无比安心的气息。恐惧、后怕、心疼…种种情绪交织翻涌,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窗外,2009年元旦午后的阳光依旧明亮,却再也照不进这间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临时隔间。
但在这个充满伤痕的拥抱里,他们彼此都找到了对抗寒冷与黑暗的力量。萧何的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眼神望向窗外,冷冽而坚定。
无论幕后是谁,敢动她,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x_x*n′y!d+..c^o\m¢
市局的车将萧何和李漫漫首接护送到光电所。车子驶入研究所大门时,李漫漫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同。
原本相对宽松的岗哨明显增加了人手,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进出车辆。
研究所那道厚重、需要双重验证的合金大门,此刻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车子没有停在主楼,而是首接开到了位于研究所深处的生活区——一栋相对安静、供高级研究员临时休息的独立小楼前。车门打开,一股研究所特有的、混合着精密仪器冷却剂和清洁剂味道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刚下车,一个身影就急匆匆地从楼里冲了出来。是何祁安,他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笑,满是焦急和后怕。
“哥!漫姐!”何祁安冲到近前,一眼就看到了萧何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病号服,以及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行动间不易察觉的僵硬。
他目光飞快地在萧何身上扫视,最后落在他因为动作而微微牵扯到的背部,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想象到下面包扎的伤口。“伤哪儿了?严不严重?我听说你们……”
“皮外伤,没事。”萧何打断他,声音低沉但平稳,带着惯有的安抚力量,随即目光扫向李漫漫,“漫漫受了惊吓,肩膀有淤伤。”
何祁安这才看向李漫漫,她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脸色依旧不太好,眼神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漫姐,你还好吧?”他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心疼。
“我没事,安安。”李漫漫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
“我接到所里紧急通知就赶紧过来了!”何祁安语速很快,带着心有余悸,“酒店暂时不能回了!所里说安全起见,让漫漫姐先回宿舍住下。
我…我己经去了酒店那边,退了房,把表哥你那个行军背包,都收拾带过来了!”他指了指楼里,“东西都放漫漫姐那间临时宿舍里了。”
谢了,祁安。”萧何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这份心意让他心头微暖。
“谢什么谢!”何祁安有些激动,又有些后怕地压低声音,“太吓人了!光天化日…元旦啊!哥,你可得把漫漫姐看好了!所里刚才开了紧急会议,安保等级提到最高了!进出都要查三遍证件,所有访客记录重新核验,围墙上的监控和红外报警全开,还调了人手过来…这阵仗,我这么多年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