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照片就让姜瓷忍俊不禁。+小`说/C~M¨S· ′更.新¨最^全.那是一个穿着精致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蛋圆嘟嘟像个小包子的小男孩，站在幼儿园的舞台上，背景是花花绿绿的装饰。他小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对台下黑压压人群的惊恐和无措，活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喏，这是他第一次上幼儿园文艺汇演。”林岚指着照片，乐不可支，“长得是可爱，穿得也精神，结果一上台就被吓懵了。下台后，好几个小丫头片子围着他要拉他玩过家家，他哪见过这阵仗？吓得首往老师身后躲。结果当天晚上回家就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还念叨‘好多姐姐……怕……’，可把他爸心疼坏了。”林岚模仿着小孩的语调，惟妙惟肖。

姜瓷看着照片里那个懵懂又可怜的小团子，再看看旁边捂着脸、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沈凌霄，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上小凌霄的脸蛋，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翻过几页，是一张沈凌霄骑在一辆崭新小自行车上的照片。车后轮还装着两个辅助轮。照片里的小男孩笑得阳光灿烂，小虎牙都露出来了，一脸得意。

“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自行车。”林岚回忆着，“本来骑得好好的，有辅助轮稳稳当当。结果他看别的大孩子骑车没辅助轮，觉得自己也行了，死活闹着要拆掉。他爸拗不过他，就给拆了。结果呢？”林岚指着照片后面几张，“喏，这张是摔得膝盖流血，哇哇大哭；这张是擦破手肘，眼泪汪汪；这张是……反正那段时间，家里天天都是他的哭声，膝盖就没好过，青一块紫一块的。?s/s¨x￠i~a,o^s/h·u!o\._c′o~m￠”

沈凌霄小声嘟囔：“谁学骑车不摔跤啊……这叫勇于挑战……”

林岚没理他，继续翻。翻到一张沈凌霄手指上裹着厚厚纱布的照片，小男孩坐在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桃子，嘴巴瘪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这个啊，是他哭得最狠的一次。”林岚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对儿子“哭功”的无奈，“在幼儿园，跟小朋友玩闹，关门的时候没注意，手指头被门缝狠狠夹了一下，指甲盖整个都掀掉了！当时在学校，老师说他特别坚强，咬着牙一声没哭，说自己一点也不疼。老师处理完伤口，还夸他是小男子汉。”

“然后呢？”姜瓷好奇地问，看着照片里那副惨兮兮的模样。

“然后？”林岚哭笑不得，“然后从医院回到家，一进门，看到我，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哇’一声就哭开了！哭得天昏地暗，怎么哄都哄不好。吃饭，吃两口，看着自己裹成粽子的手指，委屈劲儿上来，又开始哭；玩玩具，不小心碰到，疼了，哭；就连睡午觉，迷迷糊糊醒了，想起来手指没了指甲盖，又开始嚎啕大哭！整整哭了三天！那三天，我被他吵得神经衰弱，午觉根本别想睡！问他为什么在学校不哭，他说：‘在小朋友面前哭，多没面子！我是男子汉！’ 结果回了家，男子汉的包袱全扔了，哭得那叫一个投入！”

“噗哈哈哈！”姜瓷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倒在林岚肩膀上。这强烈的反差萌，实在太戳她的笑点了！她完全可以想象那个小小的人儿，在外强装镇定，回家却哭得惊天动地的模样。?k!a^n+s!h`u~d·i/.·c￠o?m′

沈凌霄看着自己最“惨烈”的童年影像和女友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羞愤达到了顶点，但看着姜瓷明媚灿烂的笑容，那点羞恼又化成了甜。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姜瓷的肩膀，下巴搁在她头顶，带着点委屈：“瓷瓷。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再笑下去，我的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姜瓷止住笑，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和水光，她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他如今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又看看照片里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肉团，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不会崩塌。我觉得……特别可爱，特别真实。原来…你从小就是个爱面子又爱哭的……小哭包。”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又轻又软，带着无限的宠溺。

林岚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亲昵依偎的样子，眼中满是欣慰。她悄悄合上相册，站起身：“行了，黑历史看完了，我这个‘罪魁祸首’也该功成身退了。你们小情侣自己待会儿吧。姜瓷，相册就放这儿了，有空慢慢看，后面还有他穿裙子的照片呢！” 她说完，笑着离开了房间，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沈凌霄抱着姜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