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他的目光依然深邃,带着一种古老的、看透一切的平静。
“一个聚集了无数残缺意念和恶意的容器。”他简单地解释道,“像这种东西,通常是在特殊的环境下,由强烈到扭曲的情绪长期浸染某些带有灵性的材质形成的。它们本身没有意识,但会放大和回应周围的负面感知。”
“那它为什么说那些话?血脉的契约……钥匙……门?”姜晚星追问。这是她最关心的,因为它首接指向了她的印记和家族诅咒。
傅九卿走到她面前,在她大概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让她感到窒息的压迫感,反而带来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它感应到了你身上的气息。”他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黑叶印记在刚才的剧痛后,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向他撒娇。
他抬起手,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首接握住了她带着印记的手腕。他的指尖依然冰凉,但那种熟悉而安定的力量再次涌了过来,驱散了她身体里的寒意和残留的恐惧。
“你身上的印记,并非仅仅是家族诅咒的标志。”傅九卿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一些,仿佛只说给她听,“它……更像是你血脉中某种特殊联系的显现。而那个骨雕,它所连接的,是更古老、更混乱的低语,那些低语中,确实蕴含着一些关于‘契约’、关于‘门’的模糊信息。”
他停顿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的印记,动作缱绻得不像他。
“它能感应到你的气息,是因为你的印记和它所连接的‘门’,有着某种同源的联系。它将你的印记误认为开启那扇‘门’的钥匙……或者说,将你视为钥匙。”
“门?什么门?”姜晚星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诅咒?契约?门?这些词语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越缠越紧。
傅九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他似乎在评估,该告诉她多少。
“现在还不是时候。”最终,他只是这样说,“那个骨雕我己经处理了,它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影响你。你听到的那些,当做一场噩梦就好。”
“可是……”姜晚星不甘心,她觉得这离真相很近了,“它说的契约,是不是就是我家族的诅咒?”
傅九卿看着她固执的眼神,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姜晚星就是感觉到他叹气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柔和。
“是,但又不是完全是。”他模糊地回答,“契约是存在的,而你身上的印记,确实与它有关联。至于‘门’……那是一个比你想象中更复杂,也更危险的存在。”
他没有深入解释,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你的感知力正在增强,这是印记带来的影响,也是……你体内某种力量觉醒的迹象。”傅九卿的声音放缓了,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和,“以后,你会更容易感知到这些隐藏在常人视线之外的东西。有些是无害的,有些……则像刚才那个骨雕一样,充满危险。”
他松开她的手腕,但指尖依然在她手腕边流连了一下,仿佛带着一丝眷恋。
“记住我之前说的,不要压制感知,但要学会用‘平静’去分辨。更重要的是,遇到无法理解或感到危险的东西,第一时间……呼唤我。”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种无需言明的含义。刚才她害怕的时候,第一时间呼唤他,这让他心里某个地方,感到满足。他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尤其当这个人是她的时候。
姜晚星看着他,心里的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复杂的情绪。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刚才骨雕带来的那种灵魂层面的恶意,她到现在还记得。他出现得那么及时,那么轻松地就化解了危机。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脚踏进了未知的深渊,随时可能摔倒。而傅九卿,就像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后,会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接住她的人。
这种依赖感,让她有些不自在,却又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它不只是一个诅咒的标记,不只是连接他的工具,它还是一把钥匙,连接着一个更古老、更危险的世界。
而那个世界,似乎对她,或者对她身上的印记,充满了兴趣。
傅九卿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他不能一次性告诉她太多。有些真相,现在只会让她更加恐惧。
他只需要她知道,她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