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圣君大人他...\"
\"他保不住你。\"古苍的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最后一道咒文精准贯入天命之子眉心,\"因果已动,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皮延林眯起眼望向皇宫方向。
晨雾里,那座象征皇权与圣权的宫殿像头蛰伏的野兽,可他分明看见,宫殿飞檐上的圣君金漆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红墙——那是被鲜血浸透的颜色。
\"该收网了。\"他轻声说。
顾清欢擦了擦刀上的血,走到他身边。
她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期待——十年了,终于要触到真相的尾巴。
\"先去皇宫。\"皮延林打了个哈欠,伸手勾住她的手腕往祭坛外走,\"我倒要看看,那位和圣君长得像的皇帝陛下,还能装多久的明君。\"
话音未落,皇宫深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回响。
两人脚步顿住,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有黑色的雾气正从裂缝里渗出来——那是旧法则崩溃时的余震。
顾清欢握紧了双刀。
皮延林却笑了,他把草团往颈后按了按,懒懒散散道:\"看来有人等不及要见我了。\"
祭坛外,觉醒的信徒们正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有人捡起地上的断香,那是从前用来拜圣君的;有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把怀里的状纸攥得更紧——那是他们压在箱底十年,终于敢拿出来的冤状。
阳光穿过黑雾的裂缝,在皮延林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望着那些不再下跪的百姓,突然觉得,这躺了三百多天的觉,值了。
\"走吧。\"他对顾清欢说,\"新秩序的第一桩案子,该审审这皇宫里的鬼了。\"
皇宫方向的闷雷又响了。这一次,比之前更沉,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