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在她头顶的那片光雾。"等我回来。"她松开手,转身时衣摆扫过满地密报,"带点好消息。"
北疆的夜比京城冷得多。
顾清欢裹紧玄色斗篷,看着暗卫们将那个穿玄色短打的男人按在雪地里。
男人腰间挂着枚半枚玉珏,和地宫里赤焰碎裂的那枚纹路严丝合缝。
"圣谕使者?"她用刀背挑起男人的下巴,刀锋在他喉结处压出红痕,"圣君教的登基大典...定在什么时候?"
男人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渗出来:"你们来不及的...圣君大人的法则,早就..."
顾清欢的刀背重重砸在他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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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搜身时,从他靴底摸出张染血的密信,墨迹未干:"三日后,玄都观,借愿力重塑圣位。"
玄案司的偏厅里,皮延林捏着密信的手微微发颤。
烛火映得他眼底发亮,像藏着团烧不尽的火。"急了。"他低笑一声,将密信扔进炭盆,火星子"噼啪"炸响,"伪善的法则见不得光,所以他们等不了了。"
顾清欢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风卷着残叶掠过屋檐,她突然转头:"密室里的懒意议事台...今晚我路过时,好像听见异响。"
皮延林的动作顿住。
他想起老吴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台子...藏着懒仙阁的秘密..."此刻,从偏厅到密室的走廊里,隐约传来石板移动的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
"去看看。"皮延林扯过外袍披在顾清欢肩上,指腹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说不定...是老吴留给我们的礼物。"
两人推开密室木门的刹那,月光正好漫过中央的石质议事台。
台面上的云纹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原本模糊的"懒命"二字逐渐清晰,竟与《懒仙阁秘录》上的字迹分毫不差。
更深处,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关终于被唤醒。
顾清欢握紧了腰间的刀。
皮延林却笑了,他弯腰捡起台边飘落的纸页——那是张泛黄的信笺,字迹苍劲:"小皮,若你见到这光,说明懒命的火种,终究没灭。"
夜风卷起纸页,掠过两人交叠的影子,朝着密室深处的暗门飘去。
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混着某种古老的、类似于法则碎裂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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