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圣君"二字。
等他再想看仔细些,那影子已像被风吹散的灰,连痕迹都没留下。
"他察觉了。"顾清欢抽出腰间的刀,刀鞘上的鱼鳞纹泛着冷光,"十年前灭我满门的,就是这道影子。"
皮延林反手握住她的刀鞘,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等我把因果录的线理顺了,咱们一起砍他的影子。"
当夜,玄案司的屋顶上落了层薄露。
皮延林躺着,把懒命诏令垫在脑后当枕头。
顾清欢坐在他身侧,替他理着被露水压乱的发。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安。
"老吴说,圣君藏在因果录的缝里。"皮延林望着满天星斗,每颗星子都被他的灵识串成线,"现在因果录裂了道缝,他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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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了才会露出马脚。"顾清欢的指尖停在他发间,"当年我娘也是这样说的。
她说,越是藏得深的恶,越怕光。"
皮延林翻身坐起,懒命诏令从脑后滑下,在青瓦上撞出清脆的响。
他望着皇宫的方向,那里的宫灯还亮着,像极了圣君金辇上的灯笼。
"接下来,"他摸出老吴的玉简,注入灵力,玉简便开始播放老吴的声音——那是个沙哑的、带着咳嗽的男声,"小皮啊,圣君的老巢在...在因果录最黑的那个褶子里。
你记着,懒骨头掀屋顶,比勤快人省力。"
顾清欢抽出刀,在瓦当上刻了道痕:"明天就去查礼部侍郎。"
"不。"皮延林拉住她的手,"明天先去给老吴上柱香。
他埋在城郊破庙后的老槐树下,我蹲在杂役房听了三年,早摸清楚了。"
顾清欢愣了愣,突然笑出声。
她的笑像春雪融在溪里,带着点冰碴子的凉:"你啊,连摸鱼都摸得这么周全。"
皮延林也笑,伸手接住落在她发间的露水珠:"不然怎么配当你的懒骨头?"
风从南边来,卷着懒仙阁的捷报,卷着茶馆的说书声,卷着老妇人烧绣帕的烟火气,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那里的黑影虽然消失了,却留下了淡淡的腥气——是血,是伪善的血,是该被晒在太阳下的血。
皮延林望着那片天空,懒意顺着经脉漫遍全身。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毕竟,他可是躺平百年的懒命判官。
"圣君啊,"他对着风喃喃,"你准备好,接我的懒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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