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烁然晕开两个黑点。

一句对不起也哽在喉咙里。

何洁调节得很快，只是眼尾有些红。

“抱歉佳期，姨妈一看到你就想起一个人，有些失态了，抱歉。”

率先开口道歉的却是何洁，但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何佳期没接她的话，只是看向带着白雪公主饭盒，“赵家期很喜欢白雪公主？”

想着把话题转移到赵家期身上，但没想到何洁的目光却更加落寞。

她轻轻摇头，语气很克制但还是带着哽咽：“他不喜欢白雪公主。”

她看向何佳期，眼里泛着泪花：“喜欢白雪公主的是我的女儿。”

何佳期几乎是愣在原地，面前的白纸上留下一笔黑色的划痕。

不过，何洁很快转过头：“我己经很久没见到她了，或许也见过，我不清楚。”

何佳期笑容有些生硬，只是干巴的接下话题：“是嘛。”

何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落到何佳期胸前挂着的胸牌上：“我把她丢下了，甚至不知道她如今在哪，过得好不好，一个人的日子会不会很苦，会不会想妈妈……”

说到后面，何洁甚至哽咽得失声：“小时候，她有一件白雪公主的披肩，她一首小心翼翼的藏着，舍不得穿，每天都看，我以为她很喜欢白雪公主……”

她用手擦去眼泪。

“我的女儿，她会不会怨我？”

可是何佳期对着这些却没有半分动容。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何洁，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表姨，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问过一些奇怪的问题，或许是您认错了，把我当成了您失散多年的女儿。”

她迎着何洁的目光，话语冷硬而又决绝，像是一把刀，斩断她的幻想：“我可以理解您作为母亲的心理，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句，我很肯定的，我不是您的女儿，也不可能是。”

“所以之后您也不用总是问我或者何数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

“我是明川人，也一首叫何佳期，我的爸爸妈妈出了意外都去世了，我不是被人丢弃的。”

她看着何洁，表情很淡，没有被她刚才的话感动以及影响到。

随后低下头看资料，话里里逐客令也很明显：“您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还有，桌上的东西您也拿走吧。”

何洁双手落寞的垂下，苦笑。

“抱歉，打扰了。”

面前的身影变换，椅子被推开的轻微尖锐声。

脚步声越走越远，何佳期头也没抬。

瓷砖上的身影若隐若现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她才开口道：“您没有做错什么事，不需要道歉。”

那个身影顿住，但是却没有声音传来。

脚步声很轻，瓷砖上的影子也己经远去。

何佳期紧紧咬着下唇，桌下的双手紧紧攥着。

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桌上的饭盒主人并没有拿走。

她的手附在上面。

刚才还带着热气的饭，此刻却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