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默默捡好衣服上到河边。
张童童看着她冷的发抖,立马脱下自己身上的白雪公主披肩。
披肩还没落到她的身上,她却连连退开,固执摇头:“我不要。”
张童童听罢更是生气:“拿着!等会儿老妖婆要是敢说你,我就叫我爸去!”
随后,她讨好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男人生得魁梧,在乡里的派出所上班。
男人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女孩一眼,叹了口气,眼底带着厌恶而又纠结。
对于这一家,他是恶心得很,巴不得沾不到一点关系。
但是看了一眼期待的看着他的小女孩,终究是软下心。
今天非要闹着他说要去镇上,还挑了件很漂亮的裙子。
他对于编头发不太精通,偏偏她的妈妈又不在,所以今天的头发勉勉强强的,还有些歪。
身上穿着蓝白色的裙子,还有雪地靴。
他目光瞥向别处,女孩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己经开始洗衣服。
张童童的眼睛很大,剪着齐刘海,最近有些不舒服,又加上他刚睡醒,脸上有两坨红晕,还抽抽搭搭的抽着鼻涕,像个红彤彤的红苹果。
两人的眉眼间很相似,终究是感慨血缘的强大。
他终究是无奈,应允了。
“耶耶耶!妖妖!拿衣服去我家洗就好了!我爸最近买了一个会洗衣服的东西,不用在河边洗了!”
张童童看着她湿漉漉的,心疼的摸摸她的手。
她的手是被冻得红紫的冻疮。
女生的目光却落到张童童的手上,白圆圆的小短手,很可爱。
“等我下次见到王耀武,非要把他鸡鸡剪了!”
男人听着自家女儿说这话,无奈叹气。
妻子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照顾好,这要是等她回来看到她生病了,非得把他赶到河里。
招呼了一下,他快步提起两桶衣服,往寨子里走。
张童童和她走在身后。
虽然铺了青石板,但这个天气并不太好,到处都是黄泥土,她的新鞋子都被弄得脏兮兮。
张童童执意把暖和的披肩披到她的身上。
看着面前的人越走越远,她悄悄把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塞给她,声音压得很低:“拿好,等我今天再去一趟,再给你画一幅。”
湿漉漉的身上,她也顾不上,塞进了裤子里。
“童童!快点!”
前面的呼唤声传来。
张童童应了一声。
————
提着两桶衣服回家,很远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骂声。
“贱女人生个赔钱货,肚子一点都不争气!”
旁边传来傻笑声。
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带了一点慈爱:“我的好儿子,娘教你的,学会没有?”
旁边是傻傻的回应:“娘,我不要脱裤子,我不想尿尿。”
声音听起来很傻。
她眸子暗下来,提着桶推开院子里的木门。
老式的木门一推开有很大的声响,女人看过来,看到她浑身湿漉漉,冷笑一声:“回来了赶紧给老娘做饭去!”
不敢有任何歇息,挂好衣服立马就跑去厨房。
隔壁屋子没有动静。
她把那张纸拿出来,在火边小心翼翼烘干。
沾了水,这幅画有些模糊,铅笔画的地方甚至看不太清。
她快速看了几眼,把这些都记下来,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立马把纸丢进火里。
过一会儿,就听到厨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女人看了一眼蹲在灶台旁边的人。
女人脸很长,颧骨很高,眼睛却很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身旁跟着一个男人,但是却一首痴笑着,眼睛一首看向女人手里拿着的东西,似乎是很新奇。
看样子,也知道是个痴儿。
看着她那张脸,女人吐了吐口水:“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个赔钱货。呸。”
旁边的男人看女人这样,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吐妖妖,臭臭。”
见男人反应激烈,女人这才停住。
呸。
厨房里空下来,垂着的目光才抬起。
灶台里的火烧得正旺,她一侧头,就和刚从洞里钻出来的老鼠对上目光。
这里的老鼠不怕人,而且又多,夜里到处都能听到老鼠偷吃的声音。
都该死,老的小的都一样。
老的毒,男的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