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期点头。

房间里有个大黑板，课本也摆放得很整齐。

程淳熙要求上的第一节课是物理。

何佳期拿着书，刚准备在板上写字，门口的把手传来响动。

程淳熙几乎是立刻回头，表情是格外的烦躁和不耐烦。

门一开，就看到张妈端着水果站在门口：“小姐，我洗了一点水果，给您端上来……”

程淳熙的眉头几乎能拧出水，声音里带着丝毫没有掩饰的怒气：“张妈，我说过，任何人都别来打扰我，这点本分都做不到？！”

她眉眼带着戾气和不加以掩饰的厌恶，她阴着脸转过头：“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

张妈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后连连点头退出去。

门重新合上，程淳熙阴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随后按下一个按钮，滴的一声，大门被锁上。

程淳熙看向前面，点头，示意何佳期继续讲。

何佳期对于这种事情的敏锐度很高，几乎能意识到什么，但是依旧什么都不问。

课程是按照程淳熙的要求开展的。

她在明川最后一周，程淳熙的要求是她每天都要来上课，而且上课内容保密。

今天的课一首持续到晚上，结束的时候，程淳熙掏出一张卡，夹在指尖：“你替我上课和保密的报酬，卡里有五十万，一天十万，接下来的每天，我都不希望你缺席。”

何佳期吞了吞口水，一时也没接。

程淳熙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卡放在何佳期面前的桌上，背对着她，轻笑道：“你缺钱，我缺知识，这是你的报酬，至于另一份……”

她轻笑一声，带着漫不经心。

她的手撑着脑袋另一侧，“都拿着，既然缺钱，就别在意良心这个东西。”

她话语里的成熟让何佳期有些惊诧。

女生的手很消瘦，手背能看到清晰的血管。

她后背的肩胛骨也很突出。

轮椅下空荡荡的裤腿，她看起来却丝毫不在意。

她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在轮椅上。

何佳期望向那张卡，目光暗了一瞬，随后伸手拿起那张卡。

她何佳期，也确实算不上有什么良心。

看着何佳期收下那张卡，她笑着点头，“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快下午五点了，冬天的太阳落山快，六点半之后，天完全黑了。

何佳期把卡塞进书包里。

还没下楼，张妈就端着饭菜上楼了。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随后才开口道：“小姐，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程淳熙淡淡瞥了一眼，随后点头。

张妈把饭菜放在程淳熙面前。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程淳熙眼里没有什么欣赏美食之情，只是冷漠的开口道：“不会给我下毒了吧。”

房间里几乎是安静了一瞬，张妈一听这话，连忙慌张否认道：“小姐，这……这怎么会呢……”

程淳熙夹起一块肉，尝了一口，似是欣赏又似是玩笑：“确实，我猜你们应该没有笨到这个地步。”

张妈汗颜。

站在旁边的时候，看着程淳熙吃东西，张妈抬起目光，随后只看到何佳期刚才的面前放着一本初中物理书。

这栋别墅里只有程淳熙还有张妈，所以此刻，一楼显得格外安静。

何佳期一向秉承着一个原则，不归她的事一律不插手，也不多问。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更不安全。

还没出门，就听到大门传来异响。

是一个男生。

带着耳钉穿着皮衣，头发也是精心烫卷过的。

看到何佳期，刚开始有点惊讶，不过过了一会儿，更多的是好奇。

“你是程淳熙的家教老师？”

语气里带了几分轻浮。

何佳期没应，默默往后退。

男生看她往后退就越带了几分得意。

“当家教可不挣钱……”

他往前走。

“我看你还不错，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一本书正中的砸在他的头上。

何佳期回头一看，是程淳熙。

她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男生，“程勋，我的地盘你说来就来？！”

程勋捂住被砸的额头，隐隐作痛。

“程淳熙，你踏马……”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本砸下来。

程淳熙冷笑一声：“嘴巴这么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