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亲了是事实,吻痕也是事实。
当时赢荣在哪,在为了她被家里关禁闭。
她无法再回忆了,她只知道,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她缓慢地起身,走到赢荣面前蹲下,手握上他的手:“我说我认错人了,你信吗?”
“信。”赢荣往外侧了一下头,“走吧。”
依旧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表达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半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都不想跟她争执。
她宁愿他歇斯底里的跟她吵,把情绪全发泄在她身上,也不想看见他这样,就静静的,仿佛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一切在他心里都不重要了,这个没关系不重要的中心源是她。
真正的绝望。
真正的槁木死灰。
真正的心灰意冷。
她又添了句毫无用处的解释:“我喝醉了,我……”
她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赢荣笑了。
是那种“我都无所谓”的笑。
烟燃尽。
他没再点:“我知道,回吧,我累了。”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赢荣。
该对着她吼才对,该骂她才对。
她不死心,她迫切地想知道他什么意思,让她死还是让她活,当场,现在,立刻告诉她:“知道是什么意思?能跟我说清楚吗?”
赢荣的手伸向烟灰缸,手捻了捻燃尽的烟灰,细小的沫子从他指尖落下去:“都没了,从来也没有过。”
都没了是什么意思?
从来也没有过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抚上他的小臂,眼睛蓄着层泪,心脏有种被撕扯的疼痛感:“我知道这件事责任在我,但是我真不记得了,我不是主动想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那,我一首以为是你,第二天你不是在我家吗,我以为是你,我脑海里就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又说,“当然,我知道,错了就是错了,但能不能看在我是无意识的……”
他第二次打断她:“还不够主动吗?还要多主动才算主动?”
她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是,不能更主动了,她主动亲的时令,她主动揽着时令,她主动跟时令说的我爱你。
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他的眼眶通红。
她的眼眶也通红。
他又问了句:“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喝醉了带着其他女人上床了,你接不接受?”
接受么?
她沉默了,因为她不接受,但她说了这个答案,就无异于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
酒不是借口,酒根本不是借口。
“你也不知道,或者你知道,你不敢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他停了一瞬,继续说,“今天没给叔叔留体面,我回头去给他道歉,但我不是神,我就他妈一个俗人,我没办法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还能理智地思考,还能强颜欢笑出现在你们面前为了什么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关系。接受或者不接受重要么,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只是这件事吗?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一个人想想。”
他的语气平静的让她无法拒绝。
还道什么歉,还需要道什么歉。
他人是混蛋,可他一首混蛋的有底线,对长辈从来都是温良恭俭让,赢荣过去对他爸的话从来没忤逆过,为数不多的跟他父母翻脸,都是为了她。
她沉默地蹲了一会儿,蹲的腿麻,也实在没必要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人缓慢起身,提上包,关上门,下了楼。
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电话打给了时令。
立刻被接通,似乎就在等她,那边没说话。
她握着手机的手还带着细细的颤抖:“你跟赢荣说了什么?”
“对不起。”
时令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把手机底部话筒对准她的嘴唇:“对不起什么!你还是人吗?你贱不贱!你不知道我喝酒了?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当真!我要求什么你都该拒绝!你是清醒的不是吗!!我他妈没对着你喊他的名字吗?这你也能接受?”
骂他,其实她更想骂她自己。
她就不该跟时令有任何接触。
时令还是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沈蔷薇心如死灰,绝望地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别装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告诉我今天下午跟他说了什么?”
他沉默,过了几秒又说了句对不起。
一种彻头彻尾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