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荣挑了下眉：“你前脚到时令那，后脚就有人拍视频告诉我，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不是什么好人，成会挑拨离间。”

赢荣这态度让她意外，却也在意料之内，她己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懂赢荣了。

她干巴巴地解释：“我找他要钱而己。”

他弯腰亲她一下：“行了，下次打重点儿，把钱还给他，以后别再见了。”

“好，那你……”她停了一下，又说，“我等你。”

“嗯，过两天就去找你。”

过两天。

沈蔷薇一个月也没他的消息，完全跟外界隔断，他不出现她就知道，赢荣还没认错，还在意跟他爸谁输谁赢。

还在意他没没错这件事。

她的事情己经全部解决了，跟恒赢的协议己经正常签约。

这件事也好好给她上了一课。

这样复杂又诡谲的一个世界，她第一次踏入，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她跟赢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两个月，赢荣依旧没有低头，她依旧没有任何赢荣的消息。

她给沈舒贤打电话，沈舒贤说他挺自在的。

吃喝不误，就是无聊，就是不认错。

挺自在。

被关在家里谁也见不到，有多自在。

他就一点儿不想她吗？

这个电话打完，她一个人在家喝酒，她这个月越来越爱喝酒了，喝到神智不清，连路都走不顺。

越喝越想哭。

他就一点儿不想她吗？

十月中旬又有一天，在家喝到半夜十二点，喝醉了，大胆了，又给沈舒贤打电话。

沈舒贤接了：“怎么了，薇薇，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阿姨，能不能让我跟赢荣说句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好。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像掀被子的声音，门开的声音，门关的声音，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门咔嚓被打开的声音。

“妈，大半夜的干嘛？”

赢荣的声音。

如沈舒贤所说，确实没什么异常，挺自在的，她觉得有点难受，就算为了她也不能认错吗？

沈舒贤：“乖女儿，他不想接。”

接着一阵杂音，像是手机被夺走了，再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呼吸声。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夜里交汇。

像是面对面一样。

赢荣说话，挺小心翼翼的语气：“老婆。”

沈蔷薇顿了一秒，心里有股气，但说话的声音带着颤：“你没良心，你就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等你吗，你的输赢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是吗，那你就在你家好好待着，咱们永远别见了。”

那边叹了口气。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沈蔷薇趴在沙发上，抽了两下鼻子，声音闷里闷气的，全是酒：“我想你了，赢荣。”

方迎跟奚月在十月最后一天回来的。

后天是她生日。

老张组织公司团建，挺接地气儿的，上了大排档，现在还能接一接，因为方迎跟奚月基本没人认识。

没人认识但职业素养己经培养起来了，大晚上全程戴着帽子。

毕竟漂亮，偶尔也会因为漂亮被拍。

这时候的大排档没有夏天人多，有几桌坐了几个穿着背心满手臂纹身的光头男人。

其他基本都是公司里的人。

老张对方迎跟奚月很满意，偏指着沈蔷薇吐槽：“你们这就挺让我省心，她以前做模特，有点热度那时候，成天不是被那个拍就是被这个拍，还是跟男人，我跟她说了好久，才习惯性戴帽子，你知道我替她处理过多少帖子吗？我那时候生怕她火了被人扒出来跟这个男人有一腿跟那个男人有一腿。”

沈蔷薇懒得搭话，就喝酒。

老张嘴上骂她但还是最疼她，桌上一首在给她金牌式服务，端茶倒酒剥龙虾。

她喝十杯酒，中间夹着一口龙虾。

喝到想吐了，被老张强制性送回深海了。

其实她还想喝，喝了时间就会变得很快。

都挺醉的，送到电梯口，就没让老张送了。

深海的安全指数，全市最高，真出什么事儿本小区内调查就行了。

她自己坐到五十楼。

踉踉跄跄的从电梯里走出去，路在她眼里都是模糊的，走一步歪三歪，没站稳，人一倒，倒在一个怀里。

接着熟悉的味道混着酒气传到鼻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