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沈蔷薇吼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蔷薇看着她哭了一会儿，语气也平复下来：“执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走出来，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赢荣或者说为了你，我都希望你摆脱现在的一切，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过得更好。”

“我不要。”席执水眼睛通红，瞪着她，眼珠子都要出来，“我不要什么过得更好，我只要赢荣。”

沈蔷薇问她：“你怎么要他？你把他绑在你身边你做得到吗？还是你能让他喜欢你，要是赢荣会喜欢你，我眼睛都不眨离你们远远的。”

她不理这句话，垂下眼睛，轻声说：“你不存在就好了。”

沈蔷薇皱眉看她：“什么？”

她抬眼，又重复了一遍：“你不存在就好了！”

“可惜我存在。”沈蔷薇继续说，“话我己经说完了，你好好休息吧。”

叹了口气，起身。

席执水在此刻拉住她，人倒下床，沈蔷薇立刻转身，伸手扶住她，席执水的指甲使劲儿掐着她的胳膊。

沈蔷薇忍着疼把她扶回去，又从她手里抽出来，指甲划过她的手臂，几道血痕跟着出现，白配红。

“你会后悔的。”

“我只后悔没早点说清楚。”沈蔷薇首起身。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永远背负着一条命活下去吧，永远的良心不安。”

沈蔷薇看了一眼手臂，血珠从小开始变大，她回：“那你就别放过我。”

她在赌，她赌席执水不会真地死，不敢真地死，她不是为了死，她只是为了得到赢荣，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但席执水说得对，她会良心不安。

沈蔷薇继续说：“你死了我跟赢荣只会过得更开心，还是活着好，活着折磨我，说不定哪天我就跟他分手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

再开口，席执水反而平静下来：“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害怕赢荣跟你在一起吗？”

她自问自答：“因为过去的那几年，我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喜欢你的，怎么为你痛苦的，所以当时他跟迟来那个婊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总有疑惑，最后发现是你的时候，我居然松了口气，我控制不了迟来，但是我能控制住你。”

沈蔷薇没说话，只是听着。

“你以为你在这跟我放狠话我就怕了？沈蔷薇，咱们走着瞧吧。”

“你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选了我去给你妈输血，那是一条命，你妈妈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用了我的血，还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