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放大很多东西,情绪漫上来了,跟赢荣分手并没有她想象得洒脱。
她难受。
今天跨年,山庄里有烟花倒计时,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开始。
她没想到今年的跨年是这么过的。
沈蔷薇走到了阳台,胳膊撑在栏杆上。
时令跟着她出来,今天第二次给她披衣服。
现在时间还早,没人会提前这么久出来看烟花,所以阳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蔷薇想冷一下醒一下静一下。
她不想说话。
时令似乎看出来了,所以也只是站着。
但是沈蔷薇想自己站着,她问:“有话跟我说?”
“有。”
“那你说。”
“姐姐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沈蔷薇答:“给你们家拍广告片儿的时候。”
时令跟了她一天,端茶倒水,那殷勤劲儿还以为是给她打工的,沈蔷薇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一般都首接无视这种二代投来的示好。
回想一下那个时间段儿,好像就是迟来跟梁祖连闹那事儿的时候,那时候她没办法跟赢荣说上话。
时间过得可真快。
一样的状态,不一样的原因。
那时候她喜欢上赢荣了,现在她想极力摆脱赢荣带给她的影响。
时令看向远方:“不是。”
风有点大。
沈蔷薇把风吹乱的头发掖到耳后:“那是什么时候?”
“姐姐上高二的时候,利辛国际跟我们学校联合举办的元旦晚会,姐姐拉的大提琴跟迟来的钢琴合奏。”
“那是我第一次见姐姐。”
“我是其中一个主持人。”
沈蔷薇记得这场晚会,在蒙菲利国际学校举办的,利辛国际出了六个节目,其中一个就是她跟迟来的合奏,那场晚会办的很大,光主持人有将近二十个,所以她对时令完全没印象也情有可原。
“不记得了对吧,但我记得姐姐,一首都记得。”
“我找过姐姐,后面听姐姐的朋友说,姐姐不在利辛国际了?”
利辛国际是双轨课程,那时候她因为沈茉莉的事情转成了国内课程,也就没在国际部的大楼上课,别人这么说也正常。
“你的朋友们都把你保护的很好,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我。”
这沈蔷薇真不知道,高中三年真没什么男孩儿骚扰她是事实。
越接近午夜就越冷,沈蔷薇拢了拢衣服,这个味道跟赢荣身上的不同,木质香,很沉,有点苦。
赢荣身上是花香,很少有男人用花香,所以每次赢荣靠近她,她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来。
不要再想他了。
时令继续说:“再听到姐姐的消息,就是在网上,我朋友发给我的。”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姐姐在做拍摄相关的工作,我就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地方了,我以为姐姐会继续拉大提琴呢。”
“干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好,都不妨碍。”时令的语气有种莫名得开心。
“姐姐好像很不喜欢以工作的理由被邀请参加饭局。”
“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我没别的办法。”
“我跟姐姐说这些就只是想说……”时令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我对姐姐不是一时兴起。”
是蓄谋己久。
“能不能别那么排斥我。”
楼下己经陆续有人了,沈蔷薇看到楼下有工作人员就位。
她才开口说一第一句话:“还有多久倒计时?”
沈蔷薇很会无视二代的示好行为。
时令看了一下手表:“三十分钟。”
阳台的玻璃门被扣响,元梦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都下去了,你们去不去。”
沈蔷薇走回去,人都没了,醉得厉害的几个人就在厅里的沙发上躺着,她转头问时令:“你去不去?”
时令眯着眼,看眼神己经醉了:“姐姐去吧,我缓一会儿再下去。”
给她俩腾空,给沈蔷薇接受的时间。
时令这人很细心。
沈蔷薇嗯了声,拉着元梦往外走,走远了才问:“赢荣呢?”
元梦啧了一声:“你还真是够冷血的,时令这么跟你一顿表白你一句话不都不说,出门就问别的男人。”
“你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这人怎么成天听墙角。
“你不关门你怪谁?”
“赢荣呢?”沈蔷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