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川眸色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就是一个深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松开:“等着。”
他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如松。云珈蓝抚着微肿的唇,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忧思更重。
.......
云绫罗披了一件素白单衣,赤着脚走出房门。夜雪初停,月光将庭院照得惨白。她的脚步很轻,像一缕游魂飘过回廊。
“公主?”海棠从耳房惊醒,急忙追出来,“您要去哪儿?”
云绫罗没有回头,声音飘忽:“去赏雪。”
这个天,哪来的雪?
海棠想拦,却被她眼中的死寂震住。那眼神像极了冬季冻死的湖泊,表面平静,底下早已凝固成冰。
云绫罗独自穿过庭院,绣鞋不知何时已经掉了。足底被碎石划破,在雪地上留下点点红痕,像散落的朱砂。
海棠拼命阻拦,却见云绫罗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夜空。
“公主,回去吧,您会着凉的!”海棠急得声音发颤,伸手去拉她的衣袖。
云绫罗轻轻一挣,衣袖从海棠指间滑落。
“你听,”她低声道,“雪在说话。”
海棠愣住,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寒风掠过枯枝的轻响。
她顺着云绫罗的视线望去,只见屋檐下的冰鉴上悬着几个冰凌。
“那不是雪,是冰——”
海棠话音未落,云绫罗突然伸手折下一根冰凌。锋利的冰刃划破她的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她却恍若未觉。
“公主!”海棠扑上去想夺下冰凌,却被云绫罗一个转身避开。素白衣袂翻飞间,海棠看见她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
“终于不冷了。”云绫罗将染血的冰凌贴在脸颊上,轻声呢喃。
海棠浑身发冷,突然明白公主眼中的死寂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