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先皇亲封的亲王,血脉纯正。而裴天佑..."
她故意停顿,"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天下人心里都清楚。"
崔琰脸色大变:"放肆!你敢诽谤皇上!"
"诽谤?"裴嬴川冷笑一声,"需要我拿出证据吗?先皇驾崩当晚,太医院的所有记录都被销毁,贴身太监离奇死亡,这些崔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崔琰额头渗出细汗,显然没想到对方掌握这么多内情。他强自镇定:"无稽之谈!皇上继位名正言顺,先皇遗诏..."
"够了。"裴嬴川抬手打断他,"崔琰,回去告诉裴天佑,想要我的命,让他亲自来取。至于你......."
他眯起眼睛,"看在使臣身份的份上,今日饶你不死。但若再敢对我妻子不敬,我不介意先拿你祭旗。"
崔琰被这赤裸裸的威胁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北安众官员个个怒目而视,手按兵器,显然只要裴嬴川一声令下,就会将他碎尸万段。
最终,崔琰深吸一口气,决定转换策略:"北安王何必如此激动?皇上其实很关心王妃的身体。"
他假惺惺地看向云珈蓝,"王妃有孕在身,若战事一起,恐怕..."
"恐怕什么?"云珈蓝冷声问。
崔琰露出几分同情:"兵凶战危,刀剑无眼。皇上特意嘱咐我转告,只要王爷自缚请罪,他可保王妃母子平安,甚至允许孩子继承王爵。"
众人沉默。
良久,云珈蓝突然笑出声。
"裴天佑的承诺?"她缓步走下台阶,直视崔琰,"三年前,他答应放过先二王爷裴景明全家,结果呢?满门抄斩,连三岁的孩子都没放过。两年前,他承诺不杀劝谏的大臣,第二天那人就'自尽'狱中。这样的承诺,崔大人觉得我会信?"
崔琰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云珈蓝继续逼近:"更何况,我腹中的孩子是先皇嫡孙,对裴天佑的皇位是最大的威胁。他会放过这个孩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崔琰后退一步,脸色难看至极:"王妃此言差矣,皇上金口玉言..."
"够了!"裴嬴川一声厉喝,站起身走到云珈蓝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崔琰,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带着裴天佑的废话滚回燕京。告诉他——"他眼中寒光闪烁,"我裴嬴川就在北安城等他。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取我项上人头!"
崔琰知道再谈下去也无益,只得拱手:"既如此,本官告退。但愿王爷不要后悔今日决定。"
说完,转身欲走。
"慢着。"裴嬴川突然叫住他,"陈述,把东西给崔大人。"
陈述应声而出,将一个木匣递给崔琰。崔琰疑惑地打开,顿时脸色煞白——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二枚令牌,每一枚都刻着西北一城的名称。
"这是..."
"西北十二城的调兵令牌。"裴嬴川冷冷道,"带回去给裴天佑看看,让他知道,我西北儿郎是靠血肉冲出来的一条血路,而不是靠在高位尸位素餐才为大庆守下的一片疆土!。"
崔琰手微微发抖,仿佛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有多么可怕。
他匆忙合上匣子,带着随从狼狈离去。
待使臣队伍走远,大殿内的紧张气氛才稍稍缓解。云珈蓝长舒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
裴嬴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笑笑,"只是有些累了。"
裴嬴川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同时对府医吼道:"立刻过来!"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云珈蓝被迅速送往寝殿。府医诊断后表示只是情绪激动加上久站所致,胎儿无恙,但必须卧床静养。
当晚,裴嬴川处理完军务回到寝殿时,发现云珈蓝还未睡,正靠在床头看书。
"怎么还不休息?"他坐到床边,轻轻拿开她手中的书卷。
云珈蓝握住他的手:"在想今天的事。崔琰虽然走了,但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裴嬴川点头:"我已经下令各城加强戒备,同时派出斥候监视朝廷军队动向。"
"你觉得裴天佑会什么时候出兵?"
"最快半个月。"裴嬴川思索道,"他需要调集足够的兵力,还要防备其他藩王趁机作乱。"
云珈蓝沉默片刻,突然说:"我想给父王写封信。"
裴嬴川皱眉:"珈蓝..."
"不是劝他退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