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嬴川的脚步突然顿住,云珈蓝感到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沉重。
"为什么要冒险去拿那些空账册?"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压抑着怒意,"我需要你拿吗?"
云珈蓝沉默片刻,轻声道:"那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我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愚蠢!"裴嬴川低吼,却将她抱得更紧,"若你有个闪失......"
他的话戛然而止,继续在黑暗中前行。云珈蓝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若我有个闪失,岂不是正如你的愿?”她道。
裴嬴川猛地蹙紧眉心,他长了长唇,想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微光。裴嬴川加快脚步,推开一道隐蔽的木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们到了城外的一处树林。
雨势渐小,树林间弥漫着朦胧雾气。裴嬴川找了一处干燥的竹亭,小心翼翼地将云珈蓝放在石凳上,随即撕开她小腿处的衣料,检查伤口。
"还好,只是皮肉伤。"他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动作轻柔地为她包扎。
云珈蓝注视着他的侧脸,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长睫上还挂着水珠。
"为什么这么护着我?"她轻声问,"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裴嬴川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你是我的王妃,护你是我之责。"
"只是责任?"
"不然呢?"他终于抬起眼,黑眸中情绪复杂,"你以为是什么?"
云珈蓝正想回答,突然感到血气上涌。
一个人正坐在裴嬴川身后,因着裴嬴川一直在注意她的伤口,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是裴云宣。
他连他们逃跑的路线,都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