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敢相信。”
云珈蓝胸口发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前世,她虽知江南水患惨烈,却未曾亲耳听人描述过细节。如今临海寥寥数语,已让她眼前浮现出尸横遍野、哀鸿遍野的惨状。
而裴嬴川...马上就到那里了。
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
临海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眸光微闪,忽而话锋一转:“珈蓝,你与嬴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珈蓝一怔,下意识抬眸,正对上临海探究的目光。
她摇摇头:“没有。”
临海将她面前的茶杯蓄满,道:“还没有?你的担心都快写在脸上了。”
担心吗?
云珈蓝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滚烫无比。
但是,她应该只是怕北安王府败落,自己在大庆孤苦无依吧。
这么想着,云珈蓝强行挤出一丝微笑:”他是做大事的人,我再担心,又能如何?帮他把北安王府打理好便罢了。”
临海眼睛一转,笑道:“我在江南还有要事,半个月后,会再下江南,顺便帮皇兄处理一些事宜。”
她柔美的眼睛打量着云珈蓝,试探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云珈蓝一怔。怀中的杨致拼命的举着拨浪鼓,往她眼前凑:”婶婶,要......”
......
半个月后,江南。
云珈蓝终究还是跟着临海长公主南下了。
临行前,她将北安王府的事务一一交代给管家,又送杨致与何柔嘉回了宸王府。小世子似乎察觉到她要离开,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眼泪汪汪地喊:“婶婶不走……”
云珈蓝蹲下身,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婶婶很快就回来,给你带江南的糖人,好不好?”
杨致抽抽噎噎地点头,这才松了手。
江南的雨,下得比想象中更急。
云珈蓝撑着油纸伞,跟在临海身后,走在湿滑的青石板路上。她们此行低调,只带了几个护卫,扮作商贾家眷,住在临海在江南的一处私宅里。
而周围,遍地是骨瘦如柴的灾民。
“前面就是赈灾衙门了,”临海压低声音,“嬴川这几日都在那里。”
云珈蓝心跳微微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伞柄。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裴嬴川。那日马车里的混乱、他猩红的双眼、那句冰冷的“不回来了”,都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射临海后心!
“长姐小心!”云珈蓝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一把推开临海!
箭矢擦着她的手臂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有刺客!保护小姐!”护卫们瞬间拔刀,将她们护在中间。
巷子两侧的屋顶上,瞬间跃下七八个黑衣人,刀光凛冽,直逼而来!
云珈蓝手臂火辣辣地疼。
她冷静地观察着四周,发现刺客都刀光都往临海而来,急声道:“长姐,他们的目标是你!”
江南水患案牵连甚广,朝中又有江南权贵的人,所以哪位亲王,哪位公主来了这里,他们都一清二楚。
临海脸色煞白,却异常冷静:“往衙门方向退!”
然而刺客来势汹汹,护卫转眼就倒下了两个。眼看黑衣人越来越近,云珈蓝一咬牙,突然摘下临海头上的帷帽,戴在自己头上,又迅速将自己的外衫脱下,裹在临海身上。
“珈蓝?你做什么?!”临海震惊地看着她。
云珈蓝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他们认的是你的衣着打扮。我扮作你,引开他们!”
“不可!”临海着急道。
不等临海反对,她已经猛地推开护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喊:“来人!护驾!”
黑衣人的目光果然被她吸引,立刻分出大半人手追了过去!
“珈蓝!”临海急得眼眶发红,却被剩下的护卫死死拦住,“快去通知裴嬴川!快!”
……
云珈蓝拼命奔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帷帽早已不知掉在哪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个踉跄,摔倒在泥泞的地上。
“抓住她!”黑衣人狞笑着逼近。
云珈蓝挣扎着爬起来,将沾满泥水的长发拢到耳后,刻意扬起下巴,目光凌厉地扫视着逼近的黑衣人。
"本宫乃临海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