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的痛。
而是来自骨髓,来自身体深处,刻骨铭心的痛。
就好像,是要让灵魂都为之颤抖。
刘嬷嬷早就冷硬的心在这次施刑过程中,都动容了一下,下手也没有往常那么重了。
她起身跟门外的侍卫说了一声,侍卫进来把沈欢颜拉起,带出去。
“颜颜。”
沈以恒快步上前,将沈欢颜拥在怀里。
沈欢颜却感觉恶心,胃里又开始翻涌,想吐。
她想狠狠地推开沈以恒,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站都站不住脚了。
日头眩得人眼晕,光与暗交织在一起,让这个世界在沈欢颜眼中呈现出光怪陆离的模样来。
沈以恒瞧着沈欢颜直往下坠的身子,和那一双无神的眼眸,彻底慌了。
他一把将沈欢颜打横抱起来,“颜颜,不怕,哥哥带你回家。”
沈侯跟侍卫周全了两句,然后快步去追沈以恒。
沈以恒走得太快,以至于沈侯追都追不上,他落在后面,气怒地大吼:“你稳重一点!如此急躁,成何大气!”
沈以恒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却是满脸焦急。
“爹,你快来看看颜颜怎么了?我怎么叫她都不应。”
沈侯快步上前,见沈欢颜眼睛微微拉着一条缝,眼里没有一点神采。
他抿着唇,冷漠道:“陛下是有分寸的,针刑对身体的伤害不大,她这是赌气呢。”
顿了一下,又道:“先回府吧,让大夫看看。”
沈以恒慌忙点头,转身再走时,便不敢走那么快了。
宫门外,停着侯府的马车,沈以恒抱着沈欢颜,进了马车,将她放在座位上。
沈以恒知道沈欢颜这会儿身子实在虚弱,支撑不住马车的颠簸,准备将沈欢颜抱在怀里。
然而,沈欢颜身子一歪,独自依靠在马车的角落里。
沈以恒伸出去的手搁在空中,尴尬地收回。
沈侯进来后,看着沈欢颜,叹了一声。
“你不用如此,我让你为心儿顶罪,是多方考虑后的结果,并不是丝毫不顾念你我父女之情。”
沈欢颜耷拉着眉眼,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倒是沈以恒看向沈侯,不知沈侯所说的多方面考虑,怎么说?
在沈以恒看来,是他们舍不得心儿受苦,断送一生,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愧对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