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困扰李前辈的问题,他确实可以不被诡术迷惑了,但五感封闭的这招基本是无解的。/幻+想/姬\ `冕-废_岳+黩′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又具体在什么位置。
即便这些都知道了,真要打起来了,到时候看不到、听不见、嗅不着,只要人家想跑,随便就溜了。
只要融入汪洋如海的人群中,再想去寻就难了。
李前辈和敌人,双方都知晓,再遇对方,就是最短暂、最剧烈的一战,极可能是瞬间定生死,双方都不会再给对面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
苏林能做到吗?
李前辈不太信,所以他只是提一提这个可能性。
“不确定。”
苏林看着李前辈的眼睛,缓缓摇头:“我也在尝试,有人在帮我,去试探那人的消息与下落。”
“哦,你让人去送死了,新添了份血债。”
李前辈淡淡一笑,浑然无谓,这些年来他也用了不少办法,却毫无建树,在他看来苏林必然也是做不到的。
苏林沉默,并未解释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拟态者能不能做到这件事情,他也只能搏一搏,依循萧琳琳的计划去做。
“师弟...”
徐枕书的声音从身后柔柔响起,苏林抬头望去,却见师姐己经梳洗好了。
她身上穿着一身苏林的换洗衣物,白衫长裤,在瘦弱的身形下显得不太合身,但至少干净多了,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柔顺披在肩上,面色虽还有些枯黄黯淡,但依稀瞧得出几年前的白净。
还是那般美,气质依旧端庄,是老人家眼里最显贤惠的媳妇样儿。
“嗯。”
苏林点了点头,眼神清澈的对上徐枕书那双柔情脉脉的双眸。
他对这女人却有些钦佩,能在苦难绝境中照顾亲人,苦守情人,磨难不移其志,她也算是模范女人了。
但要说感情吧...苏林只能说,他不会再给这女人添新的苦难了,但要他回应些什么是不可能的。
“带你师弟,去见见你师父吧,希望他那模样别吓着林儿。”
李前辈在旁懒懒开口:“至于这小妮子,叫琳琳是吧?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艘¢嗖.暁!税_旺+ /嶵/鑫¨章`結\庚+辛\快,”
“是。”
徐枕书轻轻点头应下,行至苏林身边。
李前辈是有意为这对年轻男女留下独处的时光,也算是在苦难中品味这一份年轻青涩的光彩。
苏林不驳面子,点了点头,与徐枕书结伴向着地底黑暗中走去。
这洞被人为开凿而出,狭长而矮,但到了深处却又宽敞,呈现出一片天然地下河区域。
徐枕书带着苏林站在河旁,黑漆漆的水面上躺着一个半裸着的中年男人,披头散发,紧闭双目,似死似睡。
“师父...师父,师弟回来了。”
徐枕书轻声唤着,声音在洞内回响阵阵,但河中央的男人却毫无察觉。
在他身旁河面上,还漂浮着许多断掉的剑,这些断剑时不时的因河面波澜而触碰他的肌体,看似凌乱却似乎暗藏韵律。
“师父不会出事吧...”徐枕书担忧,就要下河去唤,却被苏林拦住:“他在运功,正在关键时刻,不能去干扰。”
“运功?”
徐枕书错愕,喃喃着:“师祖说过,师父早走火入魔,路子是错的,更不该让他轻易运功入定啊!”
“他没有走歪,是一条新的路。”
苏林沉声摇头,凝望河中央的男人,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他与苏青阳的交流不多,仅以武者角度去看待对方,苏林此刻也不得不惊叹一声奇才。
苏林有灵气和神念之助,体系比武道更高,所以看的比李前辈更精准。
他能清晰感受到苏青阳此刻体内的气机变化,乱中却有序,似在以一种新颖的方式去调理自身暗伤,在修复根基。
这是当前对局世界里绝没有的法,是一条崭新的武道,被苏青阳在绝境中领悟踏出,这还不叫奇才吗,简首奇到不行!
甚至苏林在这一瞬间有片刻恍惚,觉得即便没有其余助力,或许李前辈与苏青阳也能联手在绝境中重新走出一条新的武道。
那祸乱江湖的神秘人,恐怕也未必真能笑到最后。
“还是不能小觑任何对局世界的土著们,尤其是本就惊才绝艳之辈,逃生者比之他们无外乎是多了些逃生天赋造就的奇特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