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旁，距离近到说话间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

不像正常人商量事情的姿势，反倒像小情侣在打闹间调情。

“好的小姐姐。”

厉楼升眯起绚丽的金黄色双眸，不顾鹿笙的反对，双手穿过女孩的腿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像优雅的猎豹般快速跳过血雾的二次攻击。

“小姐姐，和你的小宠物商量一下呗，让它们别盯着我打了。”

说话间他轻轻喘了一口气。

毒素刚清除干净，耗费的力量还未恢复完全，就要接二连三地应对血雾的攻击和黑虫的伺机而动，犹是厉楼升也有点吃不消了。

一如他先前估算的那样，他对上乘务员的确可以不落下风，但需要激活狂暴buff，才能彻底消灭血衣和黑虫。

得不偿失。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厉楼升发现这乘务员不像她伪装出来的那样恐怖，揭开外表上那层令人畏惧的面纱，她私底下居然如此可爱和鲜活？

着实令人感到惊喜。

“你把我放开别动我，它们就不攻击你了。”

鹿笙踢动着小腿道。

她侧头看了看为了救她而整整缩小了一圈的“血衣”，以及至少衰减了一半成员的小黑虫们，如果说之前它们抱在一起有篮球大小，现在应该就只有乒乓球大了。

鹿笙十分地心疼。

小黑虫们外表丑陋，血雾令人感到恐惧，可它们是汐姐姐送给她的。

虽然汐也曾说过她那儿的道具很多，鹿笙可以随便使用和消耗。

但是这两个小家伙陪伴了她那么久，陪她做任务帮她震慑玩家，现在又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她，展露出的旺盛生命力，让鹿笙怎么可能把它们当成消耗品一样对待？

“真的你相信我，你把我放开，我就命令它们不攻击你。”

“那可不行。”

厉楼升想也不想地收紧了手臂，结实的臂膀像钢铁一样要把她焊死在他怀里。

“我还对你有其他所求呢。”

说话期间，厉楼升又以一个高难度的下腰动作，又躲过了一波黑虫和血雾发起的双重进攻。

这一回合后，双方都有所消耗。

表现在厉楼升喘息的声音更大了，小黑虫们疲态渐显，而血雾的整体颜色也更黯淡了些。

鹿笙不忍看小家伙们为了救她持续不断地消耗下去，无奈地对厉楼升妥协道：“你说吧，你有什么其他要求？只要不不伤害我们，我尽量都满足你。”

“呼哈~呼哈~”

厉楼升的体力也快被消耗光了，累得气喘吁吁，闻言他轻笑道：“都满足我？你说的哈~”

听到他这有点不正经的话，鹿笙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望着她，笑眯眯地道：“那可以麻烦乘务员小姐姐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吗？”

“......”

鹿笙在他怀里愣了一下，想起此人出现的时候，好像就在扒她的衣服......

“呸！死流氓！”

鹿笙羞红了脸，冲男人俊俏的脸唾弃道。

“别误会啊，小姐姐。”

厉楼升无奈道：“我只是想要你身上列车员的制服而己，保证不会对你干什么。而且我发誓，用完后我会把衣服还给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厉楼升也知道自己大抵是有病了。

在绝大多数副本里，玩家和NPC都是势不两立的，玩家们为了通关副本，对NPC做出如何残忍的事情都不奇怪。

曾经在一个副本中，他眼看到过一个玩家为了获得NPC肚子里的关卡钥匙，活生生地用剪刀把对方的肚皮划开，然后把染血的钥匙亲手掏了出来。

从那血液的红色来看，那名npc的设定大抵是名人类。

然而那又怎样呢？

为了活下去，玩家们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同伴的性命，遑论他们本就站在对立方。

厉楼升原本也是如此打算的，他躲进鹿笙的小推车里一是为了探寻更多线索，二是柿子挑软的捏，准备趁乘务员落单的时候把它身上的衣服抢了。

然后假扮乘务员，以检查车票的名义，趁机拿到鬼乘客手上的车票。

支撑厉楼升做出此决定的依据是：他听到广播上说的是由“列车员”和“工作人员”检查车票，从头到尾都没明确指出过是哪位“列车员”？

这留给了玩家们极大的操作空间。

厉楼升猜测，也许这就是游戏给他们暗中留下的生路。

究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