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绝望,男人此时正把脸埋在佴尔的掌心,肩膀颤抖的像暴风雨中的孤舟。
“耳朵,求求你快点醒好不好?”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不然......我真的撑不住了。”
一滴滴热泪顺着女孩的指缝滑落,他没有注意到,佴尔放在另一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第二天,宋老爷子来到万禾公馆,拄着拐杖站在玻璃房外,等着自己孙子。
宋时雩帮佴尔按摩完全身,防止她长时间不运动,导致肌肉萎缩。当他走出来时,玻璃房瞬间变得透明。
宋老爷子透过玻璃,望着里面沉睡的女孩,“还是没有醒的迹象?”
宋时雩站在他身后半步,垂着眸轻轻嗯了一声。
半年前,宋老爷子来过这里一次,听下面的人来汇报,说宋时雩在地下室准备了两副棺材,担心他做傻事,急匆匆赶来。
今天是第二次来,因为他见不得以前意气风发的孙子,现在变成了只剩一缕执念撑着的躯壳,从他依旧猩红的双眼和消瘦的颧骨,就知道他内心到底有多煎熬。
但他没资格责怪里面那女孩一句,要不是她,他孙子也没了。
“宋家欠她的。”老爷子转身,首视孙子凹陷的眼睛,“但你真打算把自己也赔进去?”
“这个答案我一年前就告诉您了。”
是啊,一年前他孙子就为了女孩第一次开口求自己,但他还是不死心,因为这毕竟是他的亲手教养长大的孩子。
宋老爷子离开前,把手放在宋时雩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答应爷爷,你准备的东西,别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宋时雩知道爷爷指的是躺在棺材里的那把枪,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一年里仿佛老了许多,他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回答老爷子的话,只说了句:“爷爷,对不起。”
宋峥嵘长长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