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微微颤动。
牧洲野,真的就这么死了?
她这段时间无数次幻想亲手杀他的场景,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胸腔里翻涌的却不是解脱,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茫然。
恍惚间,她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
牧洲野浑身是血地背着她穿越雷区,笑着说:“你要是死了,老子就把整个墨西哥给炸平。”
他在她中枪伤,高烧昏迷时,守了三天三夜,最后暴躁地踹翻医疗箱,却小心翼翼给她换额头的冰毛巾。
还有那次,替她挡了子弹后,她帮他取出子弹时,那个男人坐在木箱上抽着烟,脸上带着痞气的笑:“老子命硬,阎王都不收。”
……
恨是真的,可那些生死与共的年月,也是真的。
酸涩如潮水般漫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捧住她的脸。
宋时雩不知何时摘下了覆面,露出那张好看却憔悴的脸。他眼底猩红,拇指轻轻擦过她咬破的唇:“耳朵……”
她如梦初醒般抬头,还未开口就被他狠狠搂进怀里。
“不许想他……”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双臂如铁箍般收紧,“我心里难受……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好不好?”
佴尔怔住了。
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在发抖。
她抬手抚上他泛红的眼尾,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安抚着他的情绪。
宋时雩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呼吸着她的呼吸,才能让他身体里那快按耐不住的血液安静下来,否则,他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