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
宋时雩坐在那里,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迟迟未弹。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沙盘上,贡加村的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路线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拆解重组,像一台精密计算的战术计算机,一遍遍演练着行动。
可唯独一个变量,他算不出答案,他的耳朵......
牧洲野会不会带她去勐拉赌场?如果没有,她会被留在贡加村,到时候他不在他身边,如果在行动中有流弹击中她,或者EMP没有像预设这般及时关闭,她被卷进爆炸......
烟头猛地烫伤到手指,他狠狠吸了口烟,尼古丁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却压不住胸腔里的寒意,那是他十岁被扔进丛林训练,十六岁第一次杀人时都未曾有过的恐慌。
男人刚才在三国指挥官面前运筹帷幄的冷静心态荡然无存。
宋时峥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猜到宋时雩此时内心的想法,能让三哥这样的,只有三嫂......
他无声的走近,手重重按在宋时雩肩膀上。
“三哥。”他声音很低,却斩钉截铁,“如果三嫂在村里,我拿命给你把她带出来。”
宋时雩抬眼,烟雾后的目光像淬了血的刀,只说了句,“保护好自己。”
然后把烟头上的火星碾碎在掌心:“她生,我生。”
后半句没说出口,但宋时峥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她死,他也绝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