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数着步数。

涉过一条湍急的小溪，水流没入膝盖时，烧伤的后背先是刺痛，随后是麻木。上岸后，男人没有停下来烤火，也没有拧干裤腿，继续前进。渴了时，就嚼几片松针，苦涩的汁液刺激唾液分泌，暂时缓解干渴。

天光初现，第一缕灰白的光缓慢破开整片漆黑的山谷。宋时雩随意抹掉脸上雾气凝成的水珠，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野兽，走了将近十个小时，翻越了两座山谷，才终于踏上碎石铺满的林区防火道。

远处，护林站的老式柴油发电机突突作响，烟囱里飘出煤油燃烧的黑烟，一个裹着军大衣的老护林员正蹲在家门口削土豆，抬头看见有些狼狈的男人，吓得手上的刀差点掉进火堆里。

“我靠，雷搞咩啊？”

之后，老护林员知道宋时雩坠机掉进山里了，热心肠的在家招待他，看着他背后的烧伤和胳膊上的伤，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借着微弱的信号，宋时雩联系了秦霁，他正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