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的消防通道弥漫着消毒水味,乔紫柔的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响。′i·7^b-o_o^k/.*c.o\m′她示意张小川和马正凯在转角等候,自己则从口袋摸出张 “设备检修” 的临时通行证 —— 这是梁芳苹提前伪造的,边角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监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和男人的闲聊。乔紫柔推开门时,七双眼睛同时看过来。她摘下墨镜,露出耳后的通讯器,用尽可能自然的语气说:“市局安保科的,检查监控系统稳定性,演唱会人多,怕出意外。”
三个坐在屏幕前的男人连忙起身,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递来登记表:“刚调试过,都是好的。” 乔紫柔签字时,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全场 —— 门后站着两个穿保安制服的,领口敞开处露出脖子上的牙洞,青灰色的皮肤在冷光下泛着死气;监控台后立着两个黑西装男人,手始终放在腰间,脖子上同样有洞,袖口露出的纹身和李思贤团队的标志一致。
“麻烦了。” 她放下笔,指尖在桌面滑过,假装检查线路,“你们这设备有点老啊,上周城西体育馆就是因为监控延迟,散场时踩伤了人。” 趁他们转头看屏幕的瞬间,她已经把七个人的位置记在心里:两个邪物保安守在门后,两个邪物保镖盯着监控员,三个普通人是突破口。,+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退出监控室时,她故意撞在门框上,发出 “咚” 的轻响。门后的保安果然动了动,眼神像黏在她背上的针。
“怎么样?” 张小川叼着根没点燃的烟,马正凯正把黄符往袖口塞。
乔紫柔往手心呵气,借着搓手的动作打手势:食指指自己,再指向监控台后方;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分别点向张小川和马正凯,最后指向门的方向。“里面七个,三个普通人,四个邪物 —— 门后俩保安,台后俩保镖,脖子都有牙洞。” 她压低声音,“我解决台后的,你们搞定门后的,动作要快,别惊动普通人。”
“收到!” 马正凯把符纸拍在掌心,眼睛发亮,“看我的‘镇邪符’!”
张小川却摸出个铝制饭盒:“我用这个砸他们后脑勺,保证一下一个准。”
乔紫柔没再多说,推开门的瞬间,通讯器里对至林说了句:“控制监控室之后通知你。”
……
至林沿着后台通道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空气中的邪气像粘稠的糖浆,糊得人喘不过气,路过的工作人员个个眼神发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有人甚至对着墙壁喃喃自语,指尖在瓷砖上划出带血的抓痕。?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他摸向藏在警服里的紫金钵,钵身烫得能烙熟鸡蛋,却死死攥着不敢松手。
转过第三个拐角,更衣室的门牌像块烧红的烙铁映入眼帘。门虚掩着,一道缝隙里透出幽暗的光,而门坎边散落着几颗紫檀佛珠,其中一颗沾着半干涸的血迹,在应急灯下泛着暗沉的光。
至林的呼吸猛地顿住。
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佛珠,就像被火钳烫到般缩回手 —— 这是他亲手给李媚美的那串,每颗珠子都刻过 “清心咒”,此刻却冷得像冰,纹路里卡着的血痂已经发黑。
“媚美……” 他喉结滚动,声音被死死憋在喉咙里。
更衣室的门就在眼前,缝隙里隐约能看见晃动的阴影。他的手已经摸到门把,可乔紫柔那句 “控制监控室之后通知你” 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不能冲动。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靠在墙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却压不住浑身发烫。耳机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耳膜。他盯着监控摄像头的红灯,那点红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在嘲笑他的束手束脚。
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秒都弹得人神经发疼。他数着自己的心跳,从一百下数到两百下,又数到三百下,佛珠在掌心被捏得快要裂开。通风口传来 “沙沙” 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金属,他猛地抬头,却只看见漆黑的管道口,像只蛰伏的眼。
她会不会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用力按下去。李媚美是秦母亲自教出来的,咏春拳练得比账本还熟,怎么会…… 他摸出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起微弱的光,没有信号,也没有未接来电。
监控摄像头突然转了个角度,镜头直直对准他。
至林握紧紫金钵,指腹擦过冰凉的钵沿。再等等,乔紫柔说过会通知他,再等等……
……
监控室里,乔紫柔